溫故知垂眼:“嗯,也算半個徒弟,她入行便是我在帶,望聞問切的本事不怎麼樣,就對這藥材還算親近。”說得漫不經心,但怎麼聽都有點自豪的意思。花月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溫故知說的,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娶回去,身處危險,就不能連累人家姑娘。當時她以為說的是三爺和韓霜,可眼下一瞧,得,算是她會錯了意,正主多半在這兒呢。“夫人。”分撥規整了,筠兒一臉凝重地過來道,“原先的藥方裡的确也有折肺膏那幾樣藥材,但劑量不對,藥渣裡的劑量已經是每副都加了折肺膏的程度,病人長食,不但不會好轉,反而會心肺摧折而死。”花月一震,臉龐霎時雪白。“這奇就奇在,藥方的劑量寫的都是對的,可這藥熬出來不對勁。”筠兒闆着臉,十分嚴肅地道,“藥不對方是行醫者的大忌諱,這其中有什麼緣由,還請夫人細查,嚴懲不貸。”溫故知捏了折扇往她腦門上一抵:“夫人做事,用得着你來指點?說話溫柔些,别吓着人。”“我也想溫柔,可這事兒太大。”捂着腦門,筠兒直皺眉,“要是别的也就算了,裡有還有您開的方子,若真給誰吃出了問題,不是也砸您招牌麼?不能輕饒。”眸子緩慢地轉了轉,花月聲音有些抖:“我對這藥材的事不太擅長,若當真來查,也隻能查查府裡熬藥的丫鬟婆子,很多時候藥還是我自己熬的,可否請二位幫幫忙,幫忙查一查是哪裡不對?”溫故知一看她這神情就知道不妙,點頭想應,筠兒連忙道:“師父您出宮的時候就同人說了下午便回的,禦藥房那幾個人可不好對付,您若真是放心不下,那把我留這兒便是,我替您查,查出眉目了您再來接我回去。”她說着,笑盈盈地問花月:“夫人可能包吃住?小的出來的時候身上沒揣錢。”花月僵硬地點頭,也沒聽清他們在說什麼,起身便往前頭走。筠兒打量着她的背影,小聲道:“師父您要不說實話吧,這位夫人才是那主母親生的對不對?這難過勁兒,瞧着就讓人心疼。”白她一眼,溫故知哼笑:“我可提醒你,将軍府就算不是什麼外地界,你嘴上也不能沒個把門的,将那夫人照看好,你這醫女受箱也能早些。”受箱便是由司藥房親發問診的藥箱,大梁宮裡的禦醫院,小童醫女一開始都隻是給禦醫打下手的,隻有正式受箱,才能開始挂牌問診。筠兒渴望受箱可太久了,一聽這話當即就精神了起來:“我辦事您放心,好說也是十歲就出來闖蕩江湖的人,這點場子還是能鎮住的。”溫故知最不喜歡看她這裝老成的模樣,眼眸一深便單手擒住她的雙腕,将人拉過來垂了眼皮問:“十歲闖蕩江湖?”筠兒一個哆嗦,周身氣焰熄滅大半,但還是答:“是、是啊,睡過山神廟,遇過流氓地痞,我這兒沒什麼會怕的,您隻管把我當男孩兒養。”禦醫院裡别的大夫的徒弟都是男孩兒,隻她一個女孩,所以筠兒最不喜歡穿裙子,老跟别人一起穿長衫,說話粗聲粗氣,生怕誰因着這身份說她閑話。溫故知眼眸裡深沉似海,他打量着眼前這小丫頭,突然手上用力,似要将她攬進懷裡。筠兒臉一紅,急急忙忙掙脫開他的手,退後了幾大步。“你瞧。”溫故知終于樂了,“你還是個女孩兒,當不了男孩兒。”神色慌張,黎筠想再找補一番,可師父已經施施然起身,笑着往外走了,背影帶着一種拆穿她之後的痛快,走得潇灑萬分。“……”她的師父真的很讨人厭,黎筠咬牙切齒地想。花月将平日裡照顧夫人的丫鬟婆子統統叫到了東院,說這些日子辛苦了,要給發銀子。有這等好事,人來得很齊,花月一個個地給着錢袋,順便細聲細氣地詢問功勞。“少夫人。”前頭一溜串過去,到半途出來個精瘦精瘦的奴仆,朝她拱手道,“奴才羅惜,沒在主院裡伺候,但那主院裡用的藥材都是奴才去扛回來的,算不得辛苦。”他說完就跪下去伸了手。花月不動聲色地看着,将錢袋放進他手裡,朝身邊的霜降點了點頭。羅惜領了賞,歡天喜地地告退,也沒察覺到什麼。他是個喜歡賭的,難得主人家發賭資,這會兒趕着就要出門爽上一把。不曾想剛走到西小門,旁邊就出來個姑娘,笑着同他道:“大人,我是府上新來的醫女,您這是不是要出府去買藥材啊?捎帶我一程,我想去看看鋪子裡有沒有大點的人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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