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歌雙頰绯紅,不敢再直視莫貴妃的臉,呼吸也小心翼翼地,生怕驚着這位美人。也難怪皇帝最寵莫貴妃,最喜歡她生的兒子青王。
和美人一起用飯,又是食不下咽的一餐。
用完飯,莫貴妃看出聞歌很不自在,一直埋着頭,就催着宋青青将人帶走,“我都擔心她脖子會掉地上。”
聞歌一聽這話,頭埋得更低了。而莫貴妃已經招來了俊美的内侍,渾身沒長骨頭似的,軟軟往人身上一靠,纖纖玉腕輕遮住額頭,混不顧有外人在場,媚聲道,“花郎,抱我進去。”
那俊美内侍聽話地将莫貴妃打橫抱起,親昵地唇舌相依,走入重重帷幔之後。
聞歌聽得些許纏綿悱恻之聲傳出,那兩人竟是等不得回寝宮……
坐上步辇,宋青青見聞歌還像是沒回魂,忍不住用手在她額頭彈了彈,“今兒帶你開眼了。下次可不能這麼沒出息。”
“大姐姐……”聞歌此時心還撲通撲通跳,剛剛那場面,是她可以看的嗎?
宋青青知她在想什麼,漫不經心地說,“陛下知道的。”
聞歌驚得去看宋青青,卻見她似笑非笑,美目似籠着一層煙霧。
“那可不是内侍!陛下賜了官職,方便他們出入宮廷。”宋青青再丢下一句話。
聞歌突然就平靜下來了。宮中人人都覺得正常,那她還是别大驚小怪了吧。沒想到皇帝如此心胸寬廣,竟愛貴妃愛到兼愛他人的份上。她見識淺了!
“大姐姐,這背後一定有故事吧?”聞歌靠到宋青青身邊,眼巴巴地看着她。
宋青青為了讓母親姐妹們更快熟悉宮廷,往常隻要被問到,都會毫無保留地告知,今日卻是個例外。她将聞歌扶正身體,告誡道,“在後宮,議論陛下事小,非議貴妃死罪!”
聞歌雖然好奇,但不想因此給宋青青添麻煩,忍着心癢,“那我不問了。”又說,“以後我就不跟你去貴妃宮裡了。我怕我哪天控制不住自己,冒犯到貴妃娘娘。”
“怕什麼。貴妃娘娘性子好,從不與我等生氣。她的氣兒呀,都撒在陛下身上了。”
宋青青嬌媚一笑,也甚是美麗迷人,然而剛剛見識過貴人的絕色,聞歌心中毫無漣漪。
“今日是貴妃想看看你,特意讓我帶你過去。”
“貴妃娘娘該不會也想挑兒媳婦吧?”聞歌聯想到皇後,脫口而出。
步辇上詭異地安靜下來,宋青青笑容全無,似在努力克制什麼,她的一隻手剛好挨着聞歌身旁,聞歌眼見得那塊坐墊都要被她的指甲戳爛了。
“大姐姐,可是我說錯了話?”過了好一會兒,見宋青青臉色好些了,聞歌方忐忑地問。
宋青青笑了,但那笑容十分勉強,更像是一種習慣,“無事。”她偏頭看向另一個方向,聲音輕飄飄地,像是累極了,“青王是陛下的心頭寶,他的王妃候選人名單長得看不到頭,其其尚且不在其列。”
聞歌聽懂了。在安平素有才名的宋其其尚且不夠格去當青王妃,她這個鄉野長大的庶嫡女就更夠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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