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烏桓兵轉頭向同伴道:“是你們大衍的殿下來了。”
京北營沒人不認識禹王殿下的,這士兵探頭往下一望,被護在中間的那人穿着一頂月白色披風,帶着兜帽,正擡頭望過來。
看清之後這士兵當即一喜,“還真是嘿,真是我們殿下!”說完便滾山石似的往城樓下跑。
烏桓士兵:“……”正站崗呢喂!
城門口的守衛正在核驗,大衍士兵三步并作兩步跑出來,聲音跟炸開的炮仗似的:“殿下!”一邊撥拉攔路的烏桓士兵,“别驗了别驗了,這就是我們殿下。”
衛思甯認出了來人,取下兜帽,笑出一對兒梨渦,“王炀。”這士兵正是吏部侍郎王大人的雙生子之一。
王炀仰着臉笑出一排白牙,“殿下!”七歪八扭地行了個禮,跑去給衛思甯牽馬。一邊把人往城裡引一邊說話:“林将軍他們還沒回來,大帥在,但這會兒應該不見人……”
“怎麼?”衛思甯頓步。
王炀撓了撓頭,“我也不曉得,林将軍吩咐的,說任何人都不許去擾大帥,曲大夫正守着帥帳呢。”
衛思甯腦子裡疑雲更甚,先問了一個最要緊的問題:“你們大帥受傷了?”
王炀擺手:“沒有沒有,大帥好着呢。”
“曲大夫…?”誰是曲大夫,守着阿旻做什麼?
王炀道:“曲昀曲大夫呐!長得可好看了,軍醫隊裡頂頂好看的。醫術可好了,頂頂的好。”
“……”衛思甯道:“…帶我去找他吧。”
衛思甯解下披風,抖掉一身夜霜。
撩開帥帳就見一人捧着個藥盅,在油燈下磨藥粉,果然是曲昀。
他踏進帥帳,打了聲呼哨,湊趣道:“曲大夫,在忙呢。”
曲昀眯着眼驚愕了一瞬,手下動作未停,唇邊綻開一個笑,“不忙不忙,迎貴客要緊。”
衛思甯坐到燈下,環顧了一周,問道:“阿旻呢?”
曲昀将藥粉倒進罐子裡,下巴朝一個方向點了點,“在裡間睡覺。”衛思甯起身就要進去,被曲昀一把抓住胳膊:“看一眼就成,别叫醒他。”嘴角不懷好意地勾起,“餘下的出來再同你細說。”
衛思甯暫且按下心頭疑慮,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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