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說這些有何意?”
蘇全安擡起頭,笑道:“若是隻為了與下官說這些,臣聽完,也該告辭了。”
說罷再次要踏步離去。
顔若栩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提高音量道:“若是錢氏的兒女親自去獄中求父親,你說,那錢氏的家主是招還是不招?”
這一番話說得好似随意,卻在蘇全安的心中翻起來驚濤駭浪。
“公主是說尋到那些逃走的人了!”
蘇全安說得激動,情緒轉變突然,恨不得蹦起來。
站在他身後的陸垣蟄臉上沒繃住,看着蘇全安滑稽的模樣露出個笑,隔空和顔若栩對視一眼,眉梢微微一擡,顯然松懈了一口氣。
蘇全安古怪的脾氣在官場中人出了名,他辦案從不準外人插手,也不往外透露案情,無論什麼案子在隻要到了他手裡,不辦成個鐵案他就不姓蘇,現在眼看蘇全安願意坐下來一談,這事情就好辦了。
“蘇大人莫急,我也是一心為了求個公道,大人請飲此杯,聽我細細道來……”
雪足足落了兩個時辰,從驿亭走出來之時,天邊已經泛起了暮色。
在這茫茫人海去尋幾個特意藏匿起來的人無異于大海撈針,顔若栩連那幾個出逃的錢氏子孫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哪裡能尋得到?
顔若栩撩開車簾,探出半張臉笑問道:“沈然真的準備好了麼?”
陸垣蟄坐在馬背上,握着缰繩邊行邊望着眼前銀白一片的山野,哈出一口白氣:“自然,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公主大可放心。”
說罷,顔若栩大笑起來,她幹脆将整個車簾掀開來,歪頭細細打量着陸垣蟄的神情,問道:“叫沈然去受累,你不心疼?”
陸垣蟄抓抓頭發一臉疑惑:“這有何心疼的?”
說來也是極巧,錢氏一族效仿大家氏族做了批有家族紋飾的玉佩,皆是由上好的羊脂玉打造,前幾日沈然開的當鋪裡面偏生收到了一塊這樣的玉,叫知情的人查驗了,那玉乃是錢氏家族大小姐日常所配帶的,不知怎麼竟然流落到了當鋪中。
這說明蕭氏并沒有護那錢氏後人周全,不然這種貼身又能證明其身份的東西,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隻是可惜順着那玉佩的來源查了,也隻是查出從賭場的流出來的,此外别無信息。
也不知道陸垣蟄怎麼想出那樣一個損主意,先是假意告知蘇全安已經找到錢氏子孫,取得他的信任,再由沈然扮做錢氏大小姐,入獄與錢氏家主相見。
以沈然的姿容,隻怕比那真的錢氏小姐還要美豔,陸垣蟄倒是想的周全,道:“屆時沈然蒙個面巾,在錢氏家主哭個梨花帶雨少說話便是。”
顔若栩笑一笑放下車簾,不再言語。
自從父皇下了賜婚的旨意過後,陸垣蟄在她身前多了一層刻意的疏遠,他本就長了副清冷的面孔,近些日子整日繃着張臉,性子就像着冬日裡的氣溫,一日日寒下去。
和陸垣蟄同樣冷着張臉的,還有快六七個月身孕的太子妃蕭嘉柔。
自從太子顔黎請回來一個号稱有治世之才的高人之後,幾乎日日宿在書房中,整日和那位高人促膝長談,還要屏退左右。
一開始衆人都以為那高人還是仙風道骨,鶴發童顔的矍铄老人,直到一個丫頭偶然瞥見一眼,立即驚為天人,那令太子癡迷的高人,楓斂竟是個年輕俊美的男子!
因為前朝的遺風,好男風雖為明面之上衆人不齒,可是私下偷偷豢養娈童,垂戀男色的達官貴人還是不少。
太子府中漸漸有了風言風語,吃飽了飯沒事做的下人們在背後嚼舌根,終于把那龌龊的猜測傳到了蕭嘉柔耳中。
對待下人她一向寬厚,不輕易給人留下話柄是她一貫的處事風格。
可這一回太子妃氣的不輕,将府邸中的下人們統統集中到了院中,一個個在雪地中罰跪,幾個兇神惡煞的侍衛正在一個個盤問,她要查清楚這個消息究竟從哪裡傳出的,隻要查出來,絕對不輕饒!
誰知道那使壞的下人還沒有揪出來,太子倒是難得來了一回,立即叫衆人散了。
對着太子妃冷聲道:“無中生有的事情,有何好查的!你這是想坐實了傳言嗎?”
蕭嘉柔捂着肚子臉色驟然一白,自覺剛才的舉動是有些欠妥當,未得開口解釋,太子衣袖一拂人早已經走遠。
她那曾經對她關懷備至的夫君,終于越走越遠,很多時候他已經變得不像她的丈夫,而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蕭嘉柔頹然地扶着身旁侍女的手臂,心若寒塘。
大理寺的天牢中一片灰暗,這地方一年到頭不見天光,空氣裡頭一股嗆鼻的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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