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實沒有意思。
席面上觥籌交錯,新娘送回新房沒有多久,便有侍女來尋錦儀,說是新娘顧念主仆恩德,想要再見錦儀一面。
大抵是同這些夫人小姐們待在一出實在煩悶,那侍女也允許她帶着半夏一同去見綠竹,錦儀和姜府的姐妹說了一聲,便去見了新娘。
不過十餘日沒見,綠竹整個人都腫了起來,她垂着頭坐在大紅色的喜床上,見錦儀來了,便要向她跪下。
“你現在可是知府的二兒媳了,不用像在姜府那樣。”錦儀上前半步扶起她,卻冷不丁手中被她塞了一枚小鑰匙,她低頭看去,綠竹眼裡含着淚瞧她。
“多謝小姐恩德,今日之後,再見不知是何年月。”綠竹哽咽道,“不管奴在何處,都不會忘了小姐的恩情。”
錦儀手心捏着那枚小鑰匙,在知府侍從的數雙眼睛下,她背後冒了些冷汗,随意應付了兩句,便被侍從以新娘身子不适婉言勸了出來。
不得不說知府的宅院很大,錦儀帶着半夏從原路往回走,走着走着便迷了路,放眼望去假山交錯,連個侍女也見不着。半夏瞧見錦儀眉宇間的疲憊,自告奮勇前去尋個侍女帶路,讓錦儀靠在假山邊休息。
然,半夏沒走出兩步路,林子安便現身了,他永遠能在錦儀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
他明知故問道,“公主這是找不到路了嗎?”
“我隻是見這假山新奇,特意過來看看。”錦儀橫了他一眼,想到他前段時間還夜夜來尋她,帶着她看星星看月亮,一晃眼便是十餘日不見人,“怕是你迷了路,才這般揣測我吧!”
她眼波流轉間含着絲埋怨,林子安方想解釋,卻聽到了腳步聲。
有人來了,還是一男一女。林子安耳朵尖,隔着還有一段距離便聽到了她們發出的不同尋常的聲音,怕是追求刺激前來野.合的。
林子安當機立斷拉着錦儀藏身于石縫間,他下意識的捂住錦儀的耳朵,不想讓她聽到這樣的污糟事。
錦儀被他一拉一扯躲在了假山之中,她隻聽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耳朵便被林子安捂了起來。
她搖頭想要蹭掉這雙不合時宜的、滿是繭子的雙手,可換來的是林子安身子一震,接着他雙手捂得更緊了。
假山的縫隙間位置實在不大,便是偏頭都覺得費勁兒,錦儀掙紮了一會還是放棄了,她眼前隻能看得到林子安衣袍上的繡花,鼻尖似是能聞到酒席上喝過的果酒香,她不自主的屏住呼吸。
但是,她很快便因為太悶而放棄了,她慢慢的呼氣又慢慢的吸氣,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
便是林子安捂住了她的耳朵又怎樣呢,她還是能聽到他如擂鼓的心跳聲啊。
咚、咚、咚,咚咚、咚咚……越跳越快。
第30章我的耳朵給公主出出氣……
假山外是一衆活色生香的場景,林子安捂着錦儀的耳朵,卻沒有辦法讓自己什麼也聽不見,他低頭便能看到少女的玲珑有緻,甚至眼睛都不知道該挪向何處。
便在此時,那男女似乎緩過了勁兒說起話來。
“公子今日迎娶那個賤婢,可是不要奴家了嗎?”
“若是不要嬌嬌,我怎麼可能大婚當日撇開賓客和你來這。”男子喘着粗氣,“隻是那賤人已經有了身孕,還偷走了賬本,不知怎麼回事攀上了姜家,父親隻得讓我把她先娶回來。”
林子安耳朵一動,來這野合的似乎是今日的新郎,知府家的二公子啊,他凝神繼續聽着。
“什麼賬本?”嬌嬌問出了林子安心裡的問題。
知府二公子語氣是很明顯的不滿,“嬌嬌,這可不是你們女人家該管的東西。”
“是奴家的錯,公子勿怪,奴和那賤人才不一樣呢,便是金山銀山擺在奴面前,奴也隻要公子。”
嬌嬌似乎将二公子哄得很高興,“你且把心放到肚子裡,待這賤人的事處理好,你便是我的新夫人。”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假山外的動靜終于結束了,在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這對男女間隔着時間從不同的方向離開。
在錦儀無聊到數着不知道第多少下心跳後,林子安終于松開了捂着她的耳朵,便是此處沒有銅鏡,她都能感受到她的耳朵紅到滴血。
都怪林子安勁兒太大了!
她擡頭看他,發現即使在天光照不進來的地方仍舊看得出他臉紅得像蒸籠裡熟透的蝦一樣,他仿若不知道自己的樣子多麼可笑,在見到錦儀氣鼓鼓的兩頰和瞪他的眼神時很是肯定道,“公主又在生我的氣了。”
他聲音壓得很低,好似隻是說給她一人聽的,以至錦儀也分不清假山外的人有沒有離開,她别開臉,“你知道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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