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一下馬,便直奔江邊渡口。但出遠門的人走的都早,這時候江邊的渡船已經隻剩下三兩隻還拴着,其餘的遠遠漂在江面上,隻剩了一個黑點。
崔珩額角突突直跳,叫了守着渡口的船夫過來仔細地盤問着:“從昨晚酉時到現在一共走了多少船,分别去了哪裡,你一一如實報來。”
老船夫尚未清醒便被人從被窩裡拎了出來,這會一瞧見一群貴人氣勢洶洶的樣子,吓得聲音都哆嗦起來:“昨晚大約走了十幾隻了,小人隻知道幾艘官船的去向,其餘的小人一概不知。”
“那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姓陸的美貌女子,身旁跟着一個瘦高個的丫鬟?”崔珩又問。
“小人沒見過,出遠門的小娘子們都帶着幂籬,且天又黑,小人看不清。”老船夫答道。
看來母親沒用官船,也沒用真身份,如此說來,這下算是查到了盡路了。
崔珩聞言沒再說話,又一艘一艘地把停靠在江邊的渡船親自搜了遍,但一丁點也沒找到陸雪衣的痕迹。
陸雪衣,是真的走了。
一認清這個事實,崔珩駐足,遠遠地看着寬闊的江面,頭一回心底前所未有的空。
崔璟見狀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遠遠地站着。
另一邊,距離堤岸不遠的一輛馬車裡,雪衣卻并未走。
她昨夜的确是上了船,但自打上回落水之後,她便一直暈船,船都已經開了,駛出沒多遠,護衛見她實在暈的厲害,不得不又折了回來,緊急安排了一輛不帶崔氏标志的寬大馬車,打算護送她走陸路。
誰知,這邊剛安頓好,還沒來得及離開,崔珩便已經找過來了。
怕驚擾了崔珩,護衛隻得暫時将馬車停靠在柳樹後,想等着二公子走後再離開。
雪衣正恹恹,當聽見外面交談的人聲時,她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仍是閉着眼。
但後來一掀開簾子,看到了那站在江邊的背影,她心裡狠狠抽了一下,久久沒移開眼神。
“行簡,表妹可能早就走了。”
崔璟看着崔珩沉默的站着,雖知道他難受,還是不得不提醒他。
“那我就繼續追。”崔珩慢慢收回了眼神,又吩咐船夫備一艘船。
“這水系四通八達,渡船一走誰知道去了哪裡,你怎麼找?别白費力氣了。”崔璟勸道。
“總有辦法的。”崔珩仍是要上船。
“行簡!”崔璟拉住了他,“你冷靜點,現在線索斷了,我們根本不知道表妹去了哪裡,更不知道她的路線是什麼樣,你不可能找到她的。”
“那你讓我怎麼辦,眼睜睜看着她走?陸雪衣上次落水後一直怕水,現在又走水路萬一害怕怎麼辦,路上真的遇到了風浪有誰能救她,離開之後她的生計又該怎麼辦……這麼多事情擺在眼前,你讓我怎麼能放她走?”
崔珩隐忍了一路上,腦中不停地冒出問題,讓他片刻不甯。
這會兒得知她真的已經離開了,崔珩情緒幾乎快失控。
一連串問題抛出來,崔璟也愣住了。
片刻後,崔璟斂了斂眼神才拍了拍崔珩的肩:“我知道你難受,可這山高水遠的,表妹一走,如同大海撈針,如何能找到。”
“我回去問母親,母親一定知道。”崔珩冷靜了下來,轉身便走。
“母親不可能告訴你的。”崔璟叫住他,“我來之前問了,母親隻說是把表妹送到了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讓你别白費力氣了。她還說她已經給陸表妹留了足夠多的傍身之物,讓你不用擔心。”
崔珩這才停住步。
他怎麼能不擔心呢,陸雪衣的确是不愁吃穿,但她一個孤女一個人漂泊在外,無依無靠的,母親這又算什麼好安排?
崔珩一想到她孤苦伶仃的處境,喉間便隐隐有血氣在翻滾:“母親既不想說,那我便去求她,直到她願意開口為止。”
“那母親如果一直不肯說呢?”
“那我就自己找,一處一處的找,三年,五年,十年,總能找到。”
“天下之大,找一個人如何能好找,你若是一直找不到呢,當真終生不娶了?”
“沒有她,我還能娶誰?”崔珩喉間微緊。
他原本有很多話想同陸雪衣說,從前總以為還有很多時間,于是便想着以後再說也不遲。但沒想到後來他們一見面便是争吵,再沒有好好說過一次話。
“我已經為她準備好了嫁妝,原本打算從範陽回來之後便告知她,誰知我們總差了一步,我差了一步沒攔住二嬸給她灌藥,到現在,又差了一步,沒追上她的船,這些話也不知道還能說給誰聽。”
崔珩聲音淡淡的,但不難聽出無奈。
雪衣原本就難受得緊,現在一聽見崔珩原來連嫁妝都替她準備了,眼眶頓時酸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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