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臨安縣衙府邸,二人上了馬車,走出兩條街,便看到前方一處府門前亂糟糟一片,有很多士兵押着掙紮叫嚷的人拖遠離開,地上有大片打鬥的血迹,可見早先這裡情況有多糟糕。馬車來到門前時,士兵們已經帶走了鬧事兒的人和屍體。謝墨含下了馬車後,士兵們都知曉他的身份,連忙見禮,并不阻攔他,請他進去。謝墨含徑直向府内走去,來到徑直向府内走去,來到一處主屋。進了屋後,隻見秦钰半躺在躺椅上,手臂被抓破了幾道口子,言宸正在給他處理傷口。他通身疲憊,氣色極差,抿着唇任由言宸看診處理。&ldo;太子,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rdo;謝墨含疾步走進來,對他詢問。秦钰見他來了,微微蹙眉,&ldo;墨含,你身體不好,怎麼來了這裡?沒什麼大事兒。&rdo;&ldo;聽說出了事兒,我不放心,過來看看。&rdo;謝墨含虛虛給秦钰見了一禮,走過來看他手臂上的傷口,對言宸問,&ldo;怎麼樣?可否有事兒?&rdo;&ldo;暫時還說不準。&rdo;言宸道,&ldo;要觀察半日看看。&rdo;謝墨含皺眉,看着秦钰,&ldo;太子不止自己有武功,身邊也有高手護衛,怎麼就能讓人近了身?且還抓傷了你?&rdo;秦钰面色微寒,&ldo;那個人是高手。&rdo;頓了頓,歎了口氣,&ldo;你知道,自從月落和青岩調換了之後,我身邊除了秦铮的人,再未用皇室隐衛,而早先言宸兄剛調配出能抑制瘟疫的藥方,缺少黑紫糙,我便将青岩和所有人都派了出去,他們剛走,沒想到幕後之人便得到了消息。&rdo;謝墨含面色一變,&ldo;這麼說,幕後之人就在這城裡。&rdo;秦钰不置可否,&ldo;不是城内就是城外不遠處。否則,我派出人去尋找黑紫糙,不足半個時辰。暴民便鬧事兒了。實在趕得時機剛剛好。&rdo;&ldo;那個抓傷你之人呢?&rdo;謝墨含問。&ldo;殺了。&rdo;秦钰道。&ldo;被你殺了?&rdo;謝墨含看着他,&ldo;怎麼沒留活口?&rdo;&ldo;嗯,那人武功絕高,當時情況緊急,若是不殺他,我性命便不保。&rdo;秦钰道,&ldo;隻能将他殺了。另外,他是染了瘟疫之人,不殺不行。&rdo;&ldo;那個被殺之人呢?如今在哪裡?&rdo;謝墨含道,&ldo;也許從他的屍體上能找到什麼線索。&rdo;&ldo;已經被我命人先收起來了。别人不可靠近,言宸兄是醫者,稍後去驗驗吧。&rdo;秦钰道。&ldo;太子信任我便好。&rdo;言宸給秦钰手臂塗抹了藥粉。秦钰淡淡一笑,&ldo;你雖然是北齊的小國舅,但是因了芳華的關系,一直滞留南秦,相助她。如今我身系整個臨安,子歸兄身體又欠佳,就算你不喜我,但也不會任由子歸兄出事兒。否則就辜負了她的托付。我自然信你,你隻管去驗。&rdo;言宸擡眼看了秦钰一眼,默許他說的話,快速給他包紮完,走了出去。&ldo;幸好有言宸。&rdo;謝墨含見言宸走出門,低聲說。秦钰笑着點頭,&ldo;自然幸好有他,否則她也不會這麼放心你待在這裡,而不急匆匆地趕來,反而去做别的事情了。&rdo;謝墨含聞言一愣,&ldo;太子這話何意?&rdo;&ldo;子歸兄,你這麼聰明,怎麼能不知道我說這話何意?&rdo;秦钰目光看向窗外,&ldo;臨安城的安危,解救之法,不在臨安城内,而是在臨安城外。她就算來了臨安城,沒有黑紫糙,也是困獸無用,隻能如我們一般,被圈在一張網裡。所以,不如不來。&rdo;謝墨含看着他,&ldo;你的意思是說,妹妹不來這裡,因為言宸……&rdo;秦钰不答話,反而笑笑道,&ldo;南秦如今天下各個城池州縣都貼滿了聖旨休書的告示。秦铮和芳華自此再不是夫妻,再無幹系了。&rdo;頓了頓,又看着謝墨含,&ldo;子歸兄,繞了一圈,是否說明她和秦铮還是無緣?&rdo;謝墨含看着秦钰,不言聲。秦钰也不在意他不接話,繼續道,&ldo;興許我真與她有緣也說不定。&rdo;謝墨含心裡咯噔一聲,連忙道,&ldo;太子,秦铮兄和舍妹雖然如今走到了這步田地,到底内情如何,還未可知。況且,舍妹已經是嫁作了人婦之人,就算她如今和秦铮兄不做夫妻了,也配不上太子殿下。你萬萬不可再升起這般念頭,你的未婚妻和準太子妃是右相府的李小姐。如今京中也亂作一團,若是你的想法被右相府得到了什麼風聲,右相畢竟在朝中多年,若是心灰意冷,那麼朝中情況更是不堪設想。&rdo;&ldo;子歸兄,我都不怕,你怕什麼?&rdo;秦钰失笑。謝墨含立即道,&ldo;南秦江山,千萬子民,太子要謹慎行事,萬不可……&rdo;&ldo;行了,行了。子歸兄,你我年歲相當,年紀輕輕,你怎麼如朝中那些老頭子一般。口口聲聲不離朝局,不離江山,不離南秦?&rdo;秦钰擺擺手,無奈地制止謝雲瀾,打住他的話。謝雲瀾一噎,隻能住了口,但是目光極其不贊同地看着秦钰。秦钰嘴角勾起,忽然嘲笑地道,&ldo;南秦繁衍近三百年了,是繼續繁衍,還是衰落,就看如今了。一個王朝持續至今,龐大盛華之下,多少代,掩蓋了多少肮髒和腐朽。若是不大刀闊斧整治,拔掉些東西,祛除蛀蟲,那麼,國必亡,江山必敗。可是怎麼樣才能除去這些腐朽?一味地壓制?能起到作用?&rdo;謝墨含抿唇,思忖不語。秦钰搖搖頭,&ldo;打壓和抑制是皇祖父曾經的政策,到父皇這一代,已經掌控不住了。有些人,有些東西,已經迫不及待了。如今父皇年事已高不說,且已經病入晚期,有心無力了。&rdo;話落,他道,&ldo;到我頭上,我如今隻是太子,未曾繼位,離江山可以說是一步之遙,也可以說是一萬步之遙。&rdo;謝墨含點點頭。&ldo;我的想法是,要那些陰暗的東西全部冒出來,不成功便成仁。&rdo;秦钰雲淡風輕地道。謝墨含了然,沉默片刻,颔首,&ldo;太子說得極是,既已威脅江山,掌控不住,不如除去。既要除去,當該不留餘地。&rdo;&ldo;所以,也許我此生踏不出臨安城了,會命喪此地。那麼,生命如此短,誰能保證誰死誰活?芳華既然和秦铮不是夫妻了,我想想芳華,又有何不可?&rdo;秦钰話音又轉了回來,&ldo;也許說不準我們就注定是夫妻呢。&rdo;謝墨含一時無語地看着秦钰。秦钰對他忽然神秘一笑,&ldo;子歸兄,你知道法佛寺普雲大師曾經給我和秦铮批命,曾經有一局卦後卦嗎?&rdo;謝墨含疑惑,&ldo;何謂卦後卦?&rdo;&ldo;就是他批命之後,又補了一卦。&rdo;秦钰笑道,&ldo;當時秦铮氣憤之下離開了。你知道他的性情,他不喜佛道之人,雖信此卦,但不買算卦之人的賬。我則是留了下來,請普雲大師又補了個後卦。&rdo;&ldo;未曾聽聞。&rdo;謝墨含訝異。&ldo;因為這卦隻有我和普雲知道,自然别人未曾聽聞,也未曾傳出去,你自然不曾聽聞了。&rdo;秦钰看着他,&ldo;卦後卦說,鳳鸾之主,謝氏之女。&rdo;誓共存亡鳳鸾之主,謝氏之女。鳳鸾,所謂鳳鸾宮,所謂正宮皇後居所,所謂母儀天下之位。謝氏之女,南秦謝氏,諸多女子,但真正能稱之為謝小姐的,唯獨一人,即謝芳華。這八個字,任誰聽聞,第一時間便能精透其意。謝墨含聞言大驚,怎麼也沒料到是這樣的卦後卦?他看着秦钰,一時失了聲。秦钰話落,笑了笑,&ldo;不過,這卦最後還有一言卦補,普雲大師說:天意弄人,如我如他。&rdo;謝墨含仔細揣摩,不甚解其意,疑惑地問,&ldo;這是何意?&rdo;&ldo;當年我也不懂,問普雲大師這是何意,普雲大師說他也觀不透,對我說,也許到時候我就明白了。&rdo;秦钰閉上眼睛,疲憊地道,&ldo;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幾分。&rdo;謝墨含看着秦钰,試探地問,&ldo;說的是當下時局?&rdo;秦钰笑了一下,&ldo;說的是天意。&rdo;謝墨含思忖片刻,依舊不解。秦钰卻不再多說,閉目養神。謝墨含知曉他自從京城出來,一路治水,來到臨安城之後,臨安城又染了瘟疫,一直未曾好好休息,今早就折騰這一場,實在疲乏了,也不好再打擾他,便站起身,走了出去。來到門口,言宸正從暗房走了出來。&ldo;可驗完了?&rdo;謝墨含低聲問。言宸點點頭。&ldo;如何?&rdo;謝墨含問。言宸搖搖頭,&ldo;那個人的确是染了瘟疫,已經兩日了,除了被秦钰一劍擊殺,其餘什麼也查不出來。周身别無一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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