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哥哥也不知?&rdo;言宸又問。謝芳華搖頭,&ldo;不知。&rdo;言宸歎了口氣,&ldo;連我與你相識多年,自認默契,如今都不懂你了。&rdo;頓了頓,他又道,&ldo;不過我不關心其它,隻要我能盯着你平安無事,就行了。&rdo;&ldo;言宸,謝謝你。&rdo;謝芳華對他露出笑意。言宸也笑笑,看了一眼天色,對她道,&ldo;每日這個時辰,你該喝藥了。&rdo;話落,對已經避退到門外守着不打擾二人說話的侍畫、侍墨吩咐,&ldo;将藥端來。&rdo;&ldo;是!&rdo;二人立即去了。二人将藥端來,謝芳華剛端起藥來喝,謝雲繼也悠悠晃晃地進了院子。随着他邁進門檻,謝芳華聞到了一股幽幽的脂粉香,不由挑了挑眉。謝雲繼挑開簾幕,迎面一股藥味,他捂住鼻子,哝哝地道,&ldo;好大的藥味,好難聞。&rdo;謝芳華斜睨了他一眼,一口氣喝盡碗裡的藥,漱了口,接話道,&ldo;我的苦藥湯子味兒自然沒有胭脂樓的美人香好聞,雲繼哥哥好逍遙。&rdo;謝雲繼立即聞了聞衣袖,然後随手甩了外衣,扔在了門外,走進來,坐在謝芳華對面,嘿嘿一笑,&ldo;還是南秦的美人養眼,北齊處處看着不順眼。&rdo;謝芳華好笑地看着他,不置可否。&ldo;你醒來感覺怎麼樣?可好些了?&rdo;謝雲繼問。謝芳華點點頭,&ldo;醒來自然好了。&rdo;謝雲繼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湊近她,&ldo;你既然醒了,也好了,有什麼打算沒有?&rdo;&ldo;什麼打算?&rdo;謝芳華看着他。謝雲繼眨眨眼睛,&ldo;北齊要興兵啊,你不好奇事态會發展到什麼地步嗎?在臨安城總歸是看不到,沒想着出去走走轉轉?&rdo;&ldo;你說讓我去漠北?&rdo;謝芳華挑眉。謝雲繼搖搖頭,&ldo;不是漠北,漠北就是軍營,有什麼好奇的,我說的是雪城。&rdo;他看着謝芳華,&ldo;你去過雪城沒有?&rdo;&ldo;沒有。&rdo;謝芳華搖頭。&ldo;沒去過正好!&rdo;謝雲繼道。謝芳華道,&ldo;沒去過也不去。&rdo;謝雲繼一愣,看着她,&ldo;你難道對雪城不好奇?&rdo;&ldo;不好奇。&rdo;謝芳華搖頭。謝雲繼納悶地看着她,&ldo;你知道你哥哥去雪城請兵嗎?知道他帶了秦钰的密信嗎?&rdo;&ldo;知道,秦钰與我說了。&rdo;謝芳華點頭。&ldo;不對啊!&rdo;謝雲繼奇怪,&ldo;我剛剛從外面回來,聽說太子調動各州郡縣的兵應援漠北軍,又知道你醒來了的消息,猜測應該是你的主意,但是你既然給他支招,不像是不關心雪城的人啊。&rdo;謝芳華笑了笑,&ldo;我不關心雪城有什麼奇怪?雪城旁立于北齊和南秦之外,多年不幹預兩國之事,哥哥去請兵也隻有五成把握,靠别人不如靠自己。&rdo;謝雲繼總感覺她這話裡不對味,但是又說不出什麼毛病來,轉頭看向言宸,&ldo;你不覺得她的态度不對勁嗎?&rdo;言宸搖搖頭,&ldo;她身體虧空太甚,短時間内,必須休養,哪裡都不能去,如今臨安城太平了,是個适合休息的地方。你不要慫恿她奔波去漠北,也不要去雪城,她的身子經受不起折騰。&rdo;謝雲繼聞言偃旗息鼓,&ldo;忘記你的身子太弱了,掃興。&rdo;&ldo;你若是有興趣,可以自己去。&rdo;謝芳華道。謝雲繼搖頭,&ldo;沒有人跟着一起,一個人來往沒什麼意思,路上也寂寞得很。&rdo;話落,他忽然想起什麼,蹙眉道,&ldo;你看見過燕亭嗎?&rdo;&ldo;燕亭?&rdo;謝芳華看着他,&ldo;他不是一直被言宸安置在北齊嗎?&rdo;謝雲繼聞言搖頭,将燕亭聽說了聖旨休書昭告天下便離開了北齊快馬加鞭趕回了南秦之事說了。又說他緊追慢追還是沒追上他,至今也沒見到他的影兒。謝芳華聽罷,轉頭看向言宸。言宸搖搖頭,&ldo;沒聽說他來臨安城。&rdo;臨安城。&rdo;&ldo;那他去了哪裡?&rdo;謝芳華蹙眉,&ldo;不會出什麼事情吧?&rdo;&ldo;他是為你回來,若是聽說你在臨安城,按理說,應該會立即來臨安城才對,可是你都來臨安城兩日夜了,他如今還沒有消息。&rdo;謝雲繼撓撓頭,&ldo;不會是掉在哪個溫柔鄉了吧?&rdo;&ldo;你以為他是你?&rdo;謝芳華瞪了謝雲繼一眼,對言宸道,&ldo;稍後讓輕歌去查查,輕歌還在臨安城吧。&rdo;&ldo;在,他護送來黑紫糙,一直沒走。&rdo;言宸站起身,&ldo;我這就去知會他查。&rdo;謝芳華點頭。言宸出了房門。謝雲繼見言宸走了,他翹着腿坐在椅子上,一邊喝着茶一邊悄聲說,&ldo;秦钰說你答應嫁給他了?是不是真的?&rdo;謝芳華垂下眼睫,點了點頭。&ldo;真是真的啊!&rdo;謝雲繼立馬放下了茶杯,睜大眼睛看着她,&ldo;為什麼?&rdo;謝芳華擡起頭,淡淡地笑了一下,&ldo;雲繼哥哥,我剛醒來,你是急诏回京謝芳華沒答謝雲繼的話,提筆寫了一封信,命侍畫鷹鳥傳書去給謝雲瀾。謝雲繼追着那隻鷹跑出了院外,上了房頂,看着那隻鷹向東北方飛去,淹沒在雲層裡,他納悶地下了房頂,對謝芳華詢問,&ldo;雲瀾到底在哪裡?&rdo;&ldo;在尋水澗!&rdo;謝芳華道。&ldo;尋水澗在哪裡?&rdo;謝雲繼搜腸刮肚,腦中也沒有這個地名。&ldo;在奈何崖下,有一道分水嶺,稱之為尋水澗,銜接九曲山、九曲水、九曲林。&rdo;謝芳華簡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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