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幼卿扭動着不肯妥協:“今日徐兄在家裡做飯招待咱們,總該早些去幫忙,太晚了不像話。再說越睡越懶,越覺着外邊冷。離了被窩活動開便好了。”
安裕容整個人覆上去,壓制住他動作,偷空把被子蒙頭一蓋,含含糊糊道:“确實,活動開便好了。豈不聞被蓋千層厚,不如肉貼肉,好容易天時地利人和,好阿卿,乖乖的,叫阿哥安生過個新年,成不?……”
顔幼卿氣笑了:“到底誰不叫誰安生?你……唔!”兩隻手空比劃幾下,終究白費,頹然放下。轉念想起昨日峻軒兄特意交代家裡呂宋女傭清早去甲-3号幫忙,原來是早有預謀。這頓新年團圓飯,确實用不上自己二人。
眼看罪魁禍首越發過分,硬掰開他腦袋,騰出一張嘴來:“别……這麼冷,大白天的……不好洗……”
“冷不着你,我把大澡盆子和小碳爐都弄上來了,爐子上坐着一大鍋熱水呢。再說了,我給你洗,怕什麼……”
顔幼卿不覺愠怒,一時口不擇言:“冷的是我麼?有本事你也練一身内家功夫,别天天的拿人家當貼肉暖爐使喚。”說完自己羞得不行,連脖子帶胸膛紅成一片,縮在被子裡不動彈了。
安裕容嗤嗤直笑,放軟聲音輕哄:“好了好了,是我冷,冷得透心兒涼透骨兒寒,全指望阿卿寶貝兒暖一暖,救救阿哥的命……”
待兩人暖和夠了,時鐘已敲響十一下。顔幼卿坐在床沿,連連拍打安裕容的背。聲音聽着啪啪直響,力道卻輕得很。隻聽他低聲催促:“快些,恐怕嫂嫂要打發孩子來叫咱們,讓人看見,成什麼樣子。”
安裕容慢條斯理給他穿上第二隻襪子:“放心,孩子們懂禮得很,不會冒失的。”
顔幼卿鼻孔裡哼一聲。孩子們是懂禮得很,豈不是襯得做叔叔的愈加不懂禮?想想一會兒飯桌上看見諸位兄嫂,心裡頭先替自己兩人窘迫了一回。臉色發紅,偏羞于啟齒。忽聞門鈴聲響,顧不得安裕容動作,兩隻腳套進鞋子裡,驚兔般蹿下樓去。
安裕容放下手,失笑起身。才走到樓梯口,便瞧見徐文約快步進了客廳,留下一串濕漉漉的鞋底印:“幼卿,裕容呢?”
安裕容揚聲:“文約兄怎麼親自來了?”
徐文約臉色凝重:“有急事,要找你兩個細說。”
“不如上來說罷。阿卿,廚房裡應該有溫着牛乳燕麥粥,順道帶上來。”見顔幼卿疑惑擡頭,安裕容一笑,“隻要阿薩妮沒忘記我昨日的叮囑,早上就該先過來做了粥再去徐兄那裡。”
徐文約忙點頭:“正是。映秋要我捎些點心過來給你倆墊墊,她說了這事。”又道,“多拿套碗勺,我這忙了一大上午,又冷又餓,也先墊一口。”他說是有急事,待顔幼卿拿了東西上樓,在小廳火爐邊坐下,端起熬煮得濃稠香甜的牛乳燕麥粥,倒是不急了。喝下去半碗,才擦擦嘴角,道:“今天早上的可靠消息,祁保善——死了。”
安、顔二人一驚,卻也不算十分意外,畢竟祁大總統重病流言暗地裡傳播已久。放下碗,望向徐文約,等他繼續往下說。
“今早不到六點,正是雨下得最大時候,我忽然接到個電話……”徐文約緩緩道來,細說這大半天都忙了些什麼。
原來徐文約人雖然離開海津來了申城,各項事業或賣或送,或關閉或轉讓,終不免有一些長遠安排。《時聞盡覽》報社是他心血所在,于京津兩地隐匿蟄伏,改頭換面,依托一家不入流的花邊小報,安置了不少親信骨幹。其中一位尤其膽色驚人,探得祁保善病逝,竟設法将消息輾轉傳了出來。
“說來也是湊巧,當初尚先生遇刺一案,祁保善大總統府内務總長助理紀某身具重大嫌疑,我手底下這位記者曾奔波于京師海津兩地,很是盯了此人一段時日,最終失去蹤迹不了了之,為此憤憤不平許久。孰料冬至日前後,竟然在海津重又撞見了這位紀先生,即便喬裝改扮,也沒能逃過他的火眼金睛。”徐文約一笑,“你們知道,為安然糊口,如今這些記者們盯的都是海津地界歌星舞女。這位紀先生在大華河濱劇院舞場,明面上追求舞後,暗中與京師來客密會,誰知道叫我們這位認得他的老朋友發現,跟蹤竊聽個正着。”
安裕容、顔幼卿聽到此處,也禁不住齊齊發笑。
“如此說來,消息可靠?”
“想必錯不了。據稱祁保善死于冬至日夜裡,總統府與執法處勾結,瞞下消息,正争分奪秒與其他各方頭目搶奪兵權。紀某同京師來客所謀,正是北新軍海津幾處大營勢力。若是祁保善還活着,如何會有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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