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海關自前朝末年以來,一直由米旗國牢牢把控,如今看來,随着花旗國在大夏勢力逐漸增長,已經足以染指此項利益。海津地處北方,尚看不出風向,蕙城乃革命黨人盤踞之地,其中許多人,包括前任臨時大總統,均相對親近花旗國。大約與米旗國人争鬥奪權失敗,遂引入列強之另一方,以圖分化瓦解原有勢力。
與此同時,随着南方臨時執政府妥協,祁保善就任大總統,華夏和平一統,仿佛勢不可擋。如此國人樂見之欣欣向榮征兆,必為列強多數所忌憚。反是花旗國這等列強中之新貴,因最初未能搶得先機,于是另辟蹊徑,以遠交懷柔,扶持共濟姿态插手華夏事務。于今華夏立國伊始,百廢待興,正是投機投資最佳時候。受了本國政府宣傳影響,逗留夏國的花旗國人,普遍表現得相當友好。如約翰遜這等人品入流者,更是真誠可靠,值得一交。
安裕容特地借着餞行的由頭,将徐文約與顔幼卿約來,除去約翰遜确乎值得相送,還有另一個原因。飯桌上不便提及,遂忍住沒說。
飯後送走科斯塔,韋伯醫生工作繁忙,回了醫院。約翰遜将安裕容等請至三樓自己書房。
“伊恩,等我到蕙城寄信過來,這些書麻煩你寄給我。其餘的就都留給你,家具也都留給你。半年之後,若我打算在蕙城長住,這邊所有物品再拜托你處理。”
安裕容随手翻看約翰遜的收藏:“你倒是淘了不少好東西。”
“還得謝謝你眼光好,幫了我許多忙。”
約翰遜熱衷搜集夏國古籍畫冊,一大箱子藏品中,半數都由安裕容自己或者幫忙找人鑒定過。
“你趕上了好時候,許多人把這些東西當作故紙廢物,才叫你這洋人得了便宜。”安裕容抖了抖手裡雕版刻印的竹紙線裝書。
“你喜歡這本?原價讓給你。”
“不要。别說我沒這閑錢,便是有,買來作甚?墊桌腳還嫌不結實。”
約翰遜笑着搖搖頭,換個話題:“我後天就走,你可以早些把東西搬過來。或者今天就住下來,正好幫我整理收拾。”
他這句無需傳譯,顔幼卿與徐文約俱聽懂了,不約而同面露驚訝,擡頭看向安裕容。
安裕容笑笑,解釋道:“約翰遜先生慷慨大方,房租尚有半年到期,允我免費借住。我想着,女高宿舍人來人往,不比這裡清靜。韋伯醫生平素忙碌,少有應酬,且不通夏語,是個相當合适的同住者,因此承了這份好意。往後咱們哥兒仨想要說個事,聊個天,豈不方便許多?”
徐文約一聽,大合心意,忙向約翰遜道謝。顔幼卿也跟着道謝,約翰遜笑道:“有福爾小首領這麼厲害的功夫高手來這裡做客,是我們全體居民的榮幸。”恭維之辭連珠炮似的往外吐。
安裕容翻譯了幾句,看顔幼卿被捧得臉皮發熱,不知如何回複,隻管笑眯眯在旁邊瞅着。徐文約有心幫忙,奈何西語程度不夠,愛莫能助。
恰巧女傭叫約翰遜下樓接電話,才算是解了圍。
顔幼卿顧不得臉熱,見約翰遜出了房門,道:“峻軒兄,徐兄,有點東西,我想……給你們看看。”說罷,自懷中掏出一個大紙封,遞給安裕容。
安裕容瞧他神情,居然一臉忐忑,不由得大感疑惑。将紙封内的東西抽出來,是幾張形制不一的公文信箋之類。剛低頭掃視兩行,饒是自诩定力過人,也驚得變了臉色。
“幼卿,這東西你打哪兒弄來的?”急速翻閱幾下,安裕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指着顔幼卿鼻子,“你該不會是……”
顔幼卿有點不敢看他:“我昨夜從阿克曼的辦公室裡偷出來的。”
徐文約也驚呆了,将幾張紙接過去細看,忍不住也擡手指着他鼻子:“幼卿,你無端跑去警備隊駐地,偷這些東西做什麼?叫人發現了,可還了得!”
“那個,你們放心,沒叫人發現。”
安裕容定定神:“幼卿,你向來不做無謂之事。究竟為何行此險招?”
顔幼卿卻問:“峻軒兄,這上頭寫的什麼?”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突然跑去阿克曼的地方偷東西。你都不知道是什麼,偷出來欲作何用?”
“這幾張紙,是在阿克曼書桌抽屜夾層裡找到的。放得如此隐秘,定然是什麼機要文件。”顔幼卿擡起頭,“我這些天一直想着,咱們已經把他得罪了,不如尋機抓個把柄在手裡,也好叫他不敢随意找茬。”
“所以你就如此魯莽,擅自行動,跑到警備隊的老巢去偷東西?阿克曼吃過大虧,如何不會嚴加防範。你武藝再好,能快得過洋人的子彈?幼卿,你什麼時候,這般不知天高地厚,拿自己性命當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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