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伊吹知道自己的腿不可能在其他作品中痊愈,但當咒文泛起滾燙的熱度、使他幾乎寸步難行的時候,一絲不切實際的妄想還是從他腦海裡浮現出來。
他的指尖微微顫抖,下意識地撫摸斷面上反複開刀留下的醜陋縫痕,想要體會一下這截大腿是否正在發生什麼隐秘的變化。
但長久與作者和讀者進行争鬥,他的大腦形成了一種特殊的機制,仿佛成了一台能夠自行運轉的計算機,無需特意去腦内翻找什麼信息,思路便會在必要時直接串通起來。
他從腿上的傷口聯想到了反轉術式,又突然回憶起那位部下在臨死前所說的内容,感到有什麼極重要的思路在心頭飛快溜過,明明已經有所頓悟,實際卻還是沒能抓住電光石火之間閃走的靈感。
加茂伊吹明顯焦慮起來。
這份情緒沒被直接表現在臉上,離他不遠的太宰治依然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變化。
“怎麼,”太宰治問道,“情況不好嗎?”
加茂伊吹還在盡力思考,卻又被太宰治在無意中打斷一次,越是想要看清迷霧後的真相,便反倒越是離迷霧越遠。
他不會責怪對方什麼,而是緩慢舒了口氣,垂下眼眸,開始着手将殘肢套進接受腔内。
“我很難形容。”加茂伊吹坦誠地答道,“現在的許多感覺都太熟悉了,熟悉到叫我覺得,我似乎……”
他的話音微微一頓,聲音驟然降低,仿佛是在喃喃自語:“我仿佛……在什麼地方、或是什麼時候……”
青年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手上的動作逐漸停下,顯然是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這條腿剛被砍斷的時候——我曾産生過同樣的感覺。”
不知具體過了多久,加茂伊吹吐出了一個十分驚人的答案。
在他闡明自己在七歲時就接受了截肢手術後,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對他會感到記憶如此遙遠一事表示出充分理解。
這畢竟是十年前發生的事情,現在能稍微回憶起相關的線索,已經是托加茂伊吹對此較為敏感的福。
“你說‘曾經感受過’——”中原中也也來到了兩人身邊,“或許是這隻咒靈曾經和你打過交道嗎?”
加茂伊吹若有所思,他反問自己:“是嗎?這個感覺,我應當能想起來的。”
他再次不斷低聲為自己做着提示。
“這種像是……有什麼正在體内……熊熊燃燒的感覺。”
當确切地将腦内的想法表達出來以後,加茂伊吹猛然愣在了原地,就連他本人也感到難以置信,他說:“這是反轉術式正在發揮作用的感覺!”
“反轉術式。”太宰治跟着他重複一遍,連語調都模仿得一模一樣,“繼‘咒靈’、‘咒術師’與‘領域’後的第四個全新的概念。”
加茂伊吹接收到他的暗示,簡單解釋道:“咒術師與生俱來擁有的能量被稱作咒力,相當于自然數中的負數,而反轉術式則由反轉咒力
發動。”
“所謂的反轉咒力,就是指将尋常能量調轉過來、形成正向波動的力量,在咒術界中,咒術師将反轉術式作為治療手段使用,如果打個比方的話,就是——”
加茂伊吹突然想到與謝野晶子的存在說不定并非是橫濱内部的公開事項,他及時收住話音,随口說道:“打比方說,異能者的能量波動也應當屬于負向能量。”
“即便是太宰君也是在發動能力後才能起到消除他人能力效果的作用,而并非在接觸的瞬間直接抵消。如果是類似同時展開領域的‘抵銷’的話,兩種能力博弈時就該出現優先度的考慮,而并非無條件……呃。”
他的口中溢出一聲短促的驚歎,像是大腦因瞬間接收到太多信息而短暫停止了運轉。
加茂伊吹說道:“或許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反轉術式的治療對于加茂伊吹而言實則是個極為痛苦的過程。
剛斷腿時,傷口本身的疼痛、幻肢痛與心理創傷共同折磨着年僅七歲的男孩,在這種情況下,能夠使殘肢再生的反轉術式就成了他灰暗生活中的唯一希望。
與此同時,也是打碎最後一絲希望的冰冷鐵錘。
右腿殘端的咒文隔絕了反轉術式的力量,其發揮作用的方法相當簡單,那就是使反轉術式變成在加茂伊吹體内燃起的一把烈火。
在咒文與反轉的咒力進行殊死抗争之時,因為咒文會持續發揮作用,加茂伊吹不僅無法得到治療,還會飽受灼燒的煎熬。
咒文在接觸到反轉咒力的瞬間便會開始生效,無論咒力來自體内還是體外——這也是他斷定自己無法掌握反轉術式的根本原因。
令病人陷入注定不能痊愈還倍加痛苦的窘境之中,對于但凡有些責任心的醫者來說都是件極糟糕的事情。
在确定反轉術式的确無法幫到加茂伊吹後,他們不會将畢竟是加茂家嫡長子的可憐孩子作為實驗品,因此爽快地向加茂拓真彙報了最終結果,從而為加茂伊吹宣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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