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伊吹并不回答,他的聲音無比輕柔,眼中卻沒有情緒,甚至無法凝成堅冰,隻因此時的戲碼無法讓他心中産生任何波動。
兩人離得極近,又分明處在相隔極遠的地方。
這部作品中的讀者見過大義與極惡,性格越是鮮明的角色便越引人矚目,加茂伊吹不做好人,便毫無顧忌地做心機深重之人。
他要迪亞波羅隻能看到冰山浮于水面之上的部分,便會下意識對他持有防備與敬意,不敢輕舉妄動;他也要讀者好奇他的過往,将他視為值得持續關注的優質角色,甚至跟随他的腳步前往日本。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許多。
囚禁靈魂的術法暫時勝過了黃金體驗鎮魂曲的能力,隻要加茂伊吹時刻輸出咒力将迪亞波羅的靈魂固定在法陣之中,迪亞波羅便不會再遭遇無窮盡的意外事故。
暫時的平靜使迪亞波羅的精神狀态越來越好。
雖然他大部分時間都保持沉默,安靜地坐在加茂伊吹添置的懶人沙發上讀書或發呆,但至少他不再時刻生活在恐懼之
中,
自然會逐漸健康起來。
夜間休息時,
加茂伊吹會将迪亞波羅的身體與靈魂分離,用鮮血凝成的鎖鍊将後者束縛在陣法之中,白天醒來時再把尚不至于離體太久而出現失憶等症狀的靈魂塞回身體。
他們總是長久地坐在一起。
加茂伊吹不會要求迪亞波羅特地做些什麼,隻說一切順其自然便好,大概在七月中旬,才第一次向這位名義上的老師提出問題。
“我在一場襲擊中失去右腿,因此有過一段極為不愉快的記憶。”加茂伊吹若有所思,他用指甲無意識地刮蹭着裝有冷飲的玻璃杯,“關于那場襲擊,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實在是個有些刁鑽的問題,畢竟迪亞波羅并不了解加茂伊吹,他認為自己無法給出最令人滿意的答案,因此反問道:“你希望聽到我說些什麼?”
“就……說說施暴者的想法好了。”加茂伊吹沉思一瞬,他笑道。
“我并不是年輕一代中最出色的咒術師,會被敵人選中,隻是因為他們無力向最強發起攻擊。在這種情況下,以施暴者的角度思考,你是否認為悲劇起源于我本身?”
迪亞波羅第一次從加茂伊吹眸中的深思之色裡讀出認真的意味,他微微一愣。
——或許這是個打動加茂伊吹的絕佳時機。
迪亞波羅不禁開始思考,如果他抓住每個類似的機會令加茂伊吹對他改觀,或許這位慷慨的少年咒術師願意在離開前徹底讓他解脫。
即便迎接他的會是真正的、永恒的死亡,迪亞波羅也甘之如饴。
但當加茂伊吹望着他,微笑着等待答案時,迪亞波羅便知道自己絕對無法說謊。
這的确是個可以打動加茂伊吹的絕佳時機,但與此同時,機遇與風險并存,如果加茂伊吹看出迪亞波羅是在刻意讨他歡心,說不定會令好不容易好轉起來的情況驟然變糟。
于是迪亞波羅思考一會兒,他回答道:“在評判某事的對錯之時,聰明人往往不會考慮絕對的受害者是否完全無辜。”
“正如同我默許熱情在意大利境内販售毒品,導緻無數家庭陷入災難,瘾君子固然有錯,但若是真讓法律選擇制裁對象,将會得到一顆子彈的人是我才對。”
加茂伊吹不置可否,他追問道:“能詳細說說作惡的原因嗎?”
“原因?”迪亞波羅下意識重複一遍,他不知道自己此時是否能因這個單純過頭的問題發出一聲嗤笑,但他的确覺得加茂伊吹的天真程度簡直令人感到不可理喻。
男人嘴角帶着一絲不明顯的弧度,恐怕連他本人都沒注意到這個笑容。
迪亞波羅說:“沒有特殊原因,隻是因為作惡符合我的利益需求——當我想做壞事時,我才不會權衡受害者是否罪該萬死。”
“放輕松吧,小少爺,□□的規矩比你想象中還要更簡單些。”
“誰叫你承受屈辱,就在時機合适時掏槍轟碎他的腦袋,十倍奉還。”
——這是加茂伊吹從迪亞波羅身上學到的第一課,自那以後,他不再過度反思,不再優柔寡斷,不再對敵人抱有絲毫仁慈。
而此時此刻,他學以緻用,如灰狼般蟄伏在加茂拓真面前,耐心地等待一個咬斷對方喉嚨的最好時機。
“下周我會準時到東京校報道,至于憲紀,我要帶他一同前去。”
加茂伊吹不會再留下任何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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