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可盯着安東尼奧,許久沒有說話,然後,出乎意料地,笑了起來,就是早前他給西奧多的那種笑容,既不愉快,也不友好,是一種攻擊的前兆,令人想到準備撲咬的鬣狗。安東尼奧不由得往後靠到椅背上,拉開距離。
“哦,我敢向你保證克萊門神父知道地址,而且這和保密規定一點關系都沒有。”馬可說,用一種哼歌般低柔的語調,這讓安東尼奧更不自在了,“他還想繼續控制我,想讓我明白教會把我的父母攥在手心裡。方便以後支使我去幹更多的髒活。”
“我敢肯定克萊門神父沒有這個意思,再說,教會從不脅迫——”
“神父,我和你都明白你沒有這麼天真。”
安東尼奧抿了抿嘴唇,低頭去看自己的手,感到沒有必要繼續否認。克萊門神父在電話裡首先問起的就是馬可,再三确認科斯塔家的兒子在修道院裡面,并且要求安東尼奧“用任何方法”确保“短期内”馬可會留在原處。
主教的心腹并未說明“短期”具體是多少天。
“我們……他們安排了一位醫生,明天就會到,最遲後天,最好讓他看看你的傷口,免得有什麼并發症。”
“我不需要醫生。”馬可冷冰冰地回答,站起來,“我需要回到市裡去。”
“現在?走路?”
“我自己會有辦法。”
“你甚至不知道你的父母在不在那裡。”
“我不需要你代我擔心這件事,神父,謝了。”
“馬可——”
馬可甩開他的手,打開門,安東尼奧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肘,喊了一句:“聽我說!”聲音如此大,整條走廊肯定都聽見了。他突如其來的怒氣似乎暫時吓住了馬可,安東尼奧順勢把他拽了回來,踢上門。
“我不知道你的父母确切在哪裡,相信我,如果我知道,我會告訴你的。教會有太多房産,大部分都沒有公開登記,加上有錢信衆出借的私人場所,即使隻在紐約一個市,你花上三年也找不到。再說,萬一克萊門神父把你的父母藏在康涅狄格,甚至加州,你打算怎麼找?你根本不想認真找他們,馬可·科斯塔,你像個六歲小男孩一樣,隻想滿足自己扮演騎士的夢想,當個傻乎乎的英雄,哪怕死在半路上。”說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安東尼奧發現自己的食指幾乎戳到馬可的鼻子上了,而且藏匿多年的愛爾蘭口音很可能露出了一小截尾巴,他不能讓馬可離開這裡,“你有計劃嗎?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連夜回到紐約,然後?你家被縱火之後,還有多少地痞流氓願意聽你的話,陪你去對付布魯赫?”
馬可沉默不語,胸口起伏着,說不清楚是生氣,還是别的什麼。安東尼奧瞪着他,甚至做好了打一架的準備。兩人差不多高,馬可也許有體型和經驗的優勢,但安東尼奧打算直接攻擊他腰側的槍傷,不太光彩,但打架本來就沒有榮譽可言。馬可用力把他壓到門上,安東尼奧的後腦撞上了木闆,他胡亂揮出一拳,但是馬可牢牢攥住了他的雙手。
“你的主人還說了什麼,小木偶?你為什麼想把我留在這裡?你們的計劃是什麼,把我也關起來?”
“根本沒有什麼計劃,馬可,你瘋了。”
“我有時候會忘記你是他們之中的一員。”馬可低聲說,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足以接吻,但馬可的嘴唇始終沒有碰到他,“你們這群人,撒謊,算計,拉幫結派,互相踩踏,就為了滿足自己的小小野心。永遠不能相信你們說的話,我很久以前就發現了。”
“什麼‘野心’?我根本不想參與這件事,我甚至不想認識你,我隻是個——”
“你隻是個信使,利用完科斯塔一家之後,你就可以去梵蒂岡了。如果這不叫野心,我不知道什麼才是。”
安東尼奧想說“這是兩回事”,也想辯稱“我和他們不一樣”,最終沒有開口,畢竟人們很難“反駁”一句實話。如果不是“野心”把他從暮氣沉沉的舊金山小公寓拖出來,一路拽到大西洋岸邊,往他的雙眼和大腦灌注對羅馬的渴望,還有什麼别的解釋?
“科斯塔先生,我沒有權力也沒有意願阻撓你離開。”安東尼奧扭動手腕,好不容易擺脫馬可的鉗制,打開門,對走廊揚了揚手,“我擔心你的安全,因為我不是你所說的那種狡詐怪物,你不欣賞這種好意也不是我的錯。去吧,西奧會願意把汽車借給你,他現在可能睡了,不過他的卧室就在辦公室隔壁,就說是看在我的情分上。”
馬可往前一步,不過不是出去,是為了關上門。安東尼奧被抓住衣領,摔到左邊那張單人床上。不,這可不是計劃的一部分,這個想法短暫在安東尼奧腦海裡閃過,迅速在接吻的時候熄滅了。他們互相撕扯對方身上的衣服,指甲刮過裸露的皮膚,然後是嘴唇和牙齒。安東尼奧的襯衫被扯開一道長長的裂口,隻剩下袖子還纏着手臂,他騎在馬可身上,解開袖口的紐扣,甩掉那塊無用的布料,喘着氣,一絲不挂,俯視着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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