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半途,李凡下了馬車,讓張山等在了原地,自己則帶着狗子和神血傀儡,往一條燈火璀璨的街道走去。
此時天色已深,但街上依然有遊人提着花燈到處逛,若不是前段時間戒嚴,這碩大的皇都,哪怕算不得不夜之城,人們的夜生活也比李凡想象的豐富。
不過李凡不是來體驗夜生活的,他轉入那夜市燈街的一角,沿着沒什麼人光顧的小巷,跟随着狗子的腳步,來到了一扇處于深巷之中的門前。
“就是這裡了麼?”李凡沉聲問道。
狗子看着那扇門,鼻子嗅了嗅,肯定的說道:“沒錯,小瓷感覺到這裡面的氣息,很熟悉,應該是那個家夥的。”
李凡點頭,讓神血傀儡站在門邊等候,提起荒瓷,身形一閃就已經落入了那門後的小院之中。
外界夜市的熱鬧和這深巷中的人家好像沒什麼關系,宅中的主人早已睡下,屋内無光,李凡隻聽到一些平穩的呼吸之聲,好像所有人都已經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靜悄悄的走進了那屋的正堂,點亮了桌上的一根蠟燭。
微弱的燭火照亮了廳堂,而李凡的視線,也很快鎖定在一個被擺放在茶幾上的小型銅像之上。
銅像隻有茶壺大小,形似一隻肥胖的豹子,又像是一隻貓,憨态可掬的擺着一個招财的動作。
隻是當狗子和李凡出現在燭光下時,那銅像的身上竟閃過一片青光,眨眼後,一頭身形龐大、足有兩米高的青銅豹子已經無聲無息的立在了廳堂之内。
它很小心的沒有碰撞到屋内的桌椅,靜靜的盯着李凡和荒瓷,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金魂……是我。”
狗子看到銅豹顯出了原型,有些興奮,壓低了聲音朝它喊道。
但銅豹卻沒有理他,反而一臉警惕的看着李凡,低聲呢喃:“少主……”
“呵,我不是什麼少主,當日你們逃離天牢之時,不是已經認清事實了麼。”李凡低聲一笑。
“荒瓷已經被你們抓住了麼……”豹子看了眼站在李凡身邊的小白狗,“是你逼迫它來尋我,好為了趕盡殺絕?”
“金魂,不是這樣的……”
狗子開口想要解釋,卻被豹子打斷。
“難道你還背叛了我族?為什麼!”
“它沒有背叛,我也不是來殺你的。”李凡搖了搖頭,掃了裡屋的方向一眼,“先離開這裡吧,咱們出去說。”
豹子那銅眼睛看了李凡好一會兒,點頭道:“好,這戶人家與我并無關系,我隻是躲在此地,要打要殺,咱們出去再算。”
一陣風吹過,蠟燭熄滅,廳堂中的人和妖都消失不見。
忽而,裡屋的主人好像聽到了什麼響動,起床走了出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當他看見那空空如也的茶幾時,卻露出了一種恍然、失落的表情……
數條巷子之外,遠離夜市喧嚣的死胡同之中,一人兩妖随風出現。
狗子立刻迫不及待的朝銅豹喊道:“金魂,我們是來救你出城的,這個家夥與小瓷達成了協議,隻要小瓷幫他一個忙,他就負責将我們的同族都救出去……”
誰知豹子聽到這話後,反而一臉沉重的低下了頭。
“已經,沒有同族了。”
“啊?你……什麼意思?”
“我說,除了我以外,所有的同族都已經沒了。”
狗子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豹子,“為什麼……難道它們都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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