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騩山衛府君,就是荥陽郡司馬衛文通。他原本是通關守将,在楊玄感之亂中,立下了功勞。又因他是衛文升的族弟,故而以軍職而兼地方官員,負責整個荥陽郡的治安和軍事。從軍職的品秩而言,他和李言慶差不多,甚至沒有李言慶的權力大;但是在整個荥陽郡,衛文通卻是郡守楊慶之下,最具權威的人。如今瓦崗軍兵臨城下,李言慶不敢保證,楊慶會有什麼表現。辛文禮也知道荥陽郡的情況,所以對李言慶的這個安排,非常認同。“我這就返回荥澤,通知衛司馬回轉虎牢關……老虎,你回去之後,可不要再耍什麼脾氣。”他和裴行俨的關系很好,自然也清楚裴行俨的秉性。若是楊慶的安排不合裴行俨心意,弄不好這家夥就會蠻性發作。到時候,于他,于荥陽郡,都沒有益處。言慶笑了笑,“放心,我自會看着他。”說罷,他和辛文禮在渡口拱手道别,帶着裴行俨往虎牢關趕去。“老虎,剛才翟讓追趕我們時,他身邊有兩員悍将,武藝可是不差……若非那兩人拼死保護翟讓,弄不好我剛才,就能殺了翟讓。你可知道,那兩個人是什麼來頭,又叫什麼名字?”裴行俨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你說的,可是那兩個使槊的人嗎?”“正是!”“哦,那兩人都是翟讓的心腹,一個叫單通,字雄信;另一個名叫程知節,字義貞,據說原本是東阿大戶出身,後來翟讓在瓦崗豎旗,程知節就投奔過去。這兩人,都是翟讓的悍将。”“哦。”李言慶點點頭。突然,他勒住馬,詫異的看着裴行俨,“程知節,可是那程咬金?”“唔,據說他原來是叫程咬金,不過上了瓦崗之後,更名為程知節。怎麼,你認識這家夥?”李言慶有些煳塗了!程咬金,不是販賣私鹽,攔路搶劫的主兒嗎?怎麼變成了東阿大戶?還有,他用的不是宣花斧嗎?程咬金的三斧頭,那在後世可是鼎鼎大名。可如今,程咬金的斧頭沒了,卻變成了槊……而且,這家夥,也的确是使得好槊……他的斧頭呢?“言慶,你想什麼呢?”李言慶回過神來,強笑一聲道:“沒什麼,隻是突然間想到了一起事情。走吧,我們去虎牢關。”裴行俨點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傷感。他勒住戰馬,舉目向金堤關的方向看去,下意識握緊了拳頭。言慶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裴行俨從一出生,就順風順水。有個好家世,而且還有個站對了隊伍的好老子。從小到大,幾乎沒吃過什麼虧,更不要說載如此大的跟頭。十幾歲就成虎贲郎,千牛衛,随行伴駕。不到二十,就出鎮牛渚口,成為軍府要員。可以說,放眼整個大隋治下,能超過裴行俨的人,并不多。屈指算來,似乎也隻有那個天寶大将軍宇文成都一個人而已。其他人,即便是李言慶,在早期階段,也無法和裴行俨相提并論。少年得意,自然躊躇滿志。如今卻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這心裡面怎能舒暢。“老虎,走吧……蟻賊如今氣焰正盛,咱們暫且退避。不過,這金堤關,總有一日會從歸于你我之手。到時候,你會有報仇的機會。隻是在這之前,你我還需小心,以留有用之身。”裴行俨扭頭向李言慶看過來,眼中閃過一抹光亮。楊慶?鼠輩?正如李言慶所預料的那樣。李密在金堤關下,已擺好了陣勢,等待李言慶前來複奪金堤關。翟讓追殺裴行俨?李密并不看好!一來他瞧不上翟讓,二來,他也确實不認為,翟讓能追殺成功。他和言慶沒有過真正意義上的正面交鋒,但是也不是沒有打過交道。隻是那一次,他隐藏了姓名,李言慶不知道而已。加之後來楊玄感兵敗,李言慶死守鞏縣,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李密未必能看得上李言慶,但盛名之下無虛士。即便李言慶沒什麼本事,也非翟讓能夠對付。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翟讓居然大敗。帶出去的兵馬,被殺散了一大半!着實出乎李密預料之外。瓦崗軍是烏合之衆沒錯,但也是久經戰陣的悍匪。從大業七年開始起兵造反,和官軍整整抗衡了五年,非但沒有衰頹,反而越發強盛……這本身就能說明,瓦崗軍強悍無比的戰鬥力。可是,這樣一支強悍的兵馬。卻被殺得狼狽而回?所謂殺散大半,并不是死傷過半。事實上,在野戰之中,很難出現這種五成以上的傷亡率。往往一旦出現敗相,有聰明的兵痞子就開始四處逃散。一場野戰下來,死傷超過兩成,就已是罕見。大多數兵馬,是在野戰之中逃散而去。大戰之後,這些逃兵也會重新聚集過來。不過,在書記當中,還是會留有‘傷亡過半’,亦或者‘死傷慘重’的記錄。李密連忙上前接應,發現翟讓的氣色并不好看,也沒有過多詢問。他把翟讓引進金堤關裡,私下裡卻讓王伯當詢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王伯當沒有去找單雄信,而是找到了程知節。問明緣由之後,又私下偷偷回報給了李密。李密攢動眉頭,露出沉思之狀。王伯當也沒有出聲,靜靜的站在一旁,等候李密的詢問。“三郎,看起來我們需要改變計劃。”王伯當在族中行三,又因其武藝高強,悍勇無比,有勇三郎的綽号。李密在名義上,還是王伯當的老師,自然在言語之間。很輕松,沒有任何做作。他擡頭道:“我原本準備,攻破金堤關之後,乘勝追擊,攻打虎牢關,将荥陽的門戶打開。可現在看來,恐怕不太容易。那李言慶居然猜到了我的計策,想必一定會趕回虎牢關通知楊慶。再向攻破虎牢關,恐怕不太容易。楊慶雖是無能之輩,但他麾下六大郎将,卻不能不小心。”王伯當說:“三郎願聽從先生吩咐。”李密想了想,“三郎,你立刻點起兵馬,趕回瓦崗寨。我會以武陽郡郡守元寶藏意圖渡河為理由,向大将軍解釋。翟摩侯戰死,大将軍心中不快。他不可能去責怪程知節和單雄信,但卻會遷怒于你。如果他沒有被李言慶擊敗,說不定還會放過你。可現在……即便他現在不針對你,私下裡也會為難于你。你留下來,實在危險。”“那先生……”王伯當并沒有考慮自己的安危,而是先想到了李密的安全。在他看來。翟讓若找不到出氣筒的話,說不定會遷怒于李密。身為李密弟子,自當為李密分憂。李密很欣慰的笑了笑,“你莫要擔心我,翟讓……奈何不得我。你回到瓦崗之後,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告訴房玄藻,讓他立刻趕赴武陽郡,設法和元寶藏聯絡。元寶藏此人貪婪成性,且無甚本領。隻需許以重金,加以威懾,即刻令其臣服。武陽郡是河北重地,毗鄰黎陽倉。如今洛口倉恐無法迅速攻取,所以黎陽倉,對我們更加重要。”王伯當眼睛一亮,“先生的意思是,讓元寶藏為咱們拿下黎陽倉?”李密,笑而不語。在王伯當心中,李密如同神人一般的存在。既然他說讓元寶藏拿下黎陽倉,那黎陽倉一定唾手可得。至于怎麼說服一個堂堂正四品的郡守反叛朝廷?不是王伯當需要考慮的事情。李密說可以,那就一定可以。就如同他當初說能拿下金堤關的時候,幾乎是兵不刃血,把金堤關掌控在手中。若非神人,焉能如此?于是,王伯當領命而去。他剛走,翟讓就派人請李密前去議事。看得出來,翟讓還沒有恢複過來,氣色依舊有些壞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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