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欲遞給孟離,忽然又堆上一臉嬌笑,欺身貼了過去:“我幫你……”
孟離的臉色倏然轉冷,閃身躲到一邊:“我能容你瘋言瘋語,皆是看在你父親的面上。若再妄圖試探,言語挑撥,别怪我取你性命!”
紅缇眼中那抹微弱的希望瞬間湮滅:“别跟我提他,他和周離一樣,死有餘辜!”她将繃帶“啪”地拍在桌案上,歇斯底裡地吼叫着。
孟離拿起繃帶,裹好手臂上的傷,将一張紙丢了過去:“這幾個是懷安郡王的親信,你接觸一下,看能不能套出他私蓄兵馬的窩點。”
他轉過身,壓下心中的悲憫,冷冷道:“以後我就不來了,有話讓畢方代傳。為了你的弟弟,我勸你不要作死!”
……
雲亭山距營州二百餘裡,若是乞戎人的戰馬,半日即可到達。可惜邱影問遍黑市,也沒買到戰馬。
尋常的馬匹不曾受過訓練,等趕到雲亭山隻怕天就黑了。
一大早,陳钰和邱影就匆忙跨馬出城。
每隔十裡的楊樹林是最大的阻礙,遮天蔽日不辨方向。滿地厚厚的腐葉将馬腿埋沒半截,虛浮難走。
好在邱影帶着羅盤,不至于繞彎路。
她們剛鑽出第一片楊樹林,就碰到了熟人……
孟離一身黑衣勁裝,騎在馬上皺眉望着她們。
陳钰一臉撞了鬼的神情,她見孟離盯着她們的行囊,忙拍了拍身上弓箭:“打獵!”
“去雲亭山打獵?”
陳钰猶豫片刻,一臉無奈道:“蘇家連番遭賊,官府又不敢出城捕盜,我隻能去永和宮一探,希望能為民除害。”
她見孟離一臉不信,又道:“先生不知,昨夜我曾與賊人交手,那人身手敏捷,一看便知是個慣犯。唉,我們蘇家被賊人盯上,實在防不勝防。”
孟離默默地把後衣領往上提了提。
“孟先生……出城做什麼?”
他曾打聽過乞戎人的事,難道真是乞戎人的奸細?
孟離唇角微撇:“奉瑞王之命查探乞戎人的行蹤。”
“哦……”
陳钰嘴上應着,臉上卻盡是懷疑之色。放着那麼多官兵不用,單單派一個謀士出來……
孟離撥轉馬頭:“走吧。”
陳钰忙道:“先生去哪裡?”
“不是說過了嗎,查探乞戎人。”
“那個九王子就躲在這片楊樹林裡,先生仔細搜搜看。”
“不必了,我去永和宮!”
孟離揚鞭催馬,把陳钰和邱影甩在身後。
陳钰望着他的背影,猶豫不前。
孟離雖然幫過她,卻是為四公子對付劉逸。他畢竟是瑞王府的人,若被他察覺有異就麻煩了。
陳钰回頭望着身後那片密林,又有些不甘。
罷了,若真有匪盜好歹也算個幫手,若沒有匪盜就尋個機會将他甩掉再去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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