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還沒走遠幾步,卻見周圍的人都停了下來,街頭的婦人正在倒水,撲出去的水浮在半空中,掃至街角的籃子歪歪地立着,還有一些正在行走的人,就連頭發絲都靜止不動了。
言梳蓦然回頭,杏眸睜圓望向對方。
譚青鳳放下手,他設結界也是迫不得已,誰叫他才剛出現帶走言梳,就被人發現了。
“言姑娘放心,我與宋阙是多年好友,不會做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不過是想要問你幾個問題罷了。”譚青鳳說這話時,目光于言梳身上來回打量。
言梳呼吸都開始變得不順,她眉頭緊皺,有些不耐煩道:“要問就快問。”
譚青鳳忽而一笑:“你與先前變了許多。”
他說的先前,對于言梳而言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
“這也是你要問的問題嗎?”言梳抿嘴。
譚青鳳搖了搖頭,他道:“我下山時,在青萍路旁探到了你的氣息,還未散盡,可見你在青萍路旁住了許久,應當是近來才搬離的吧?”
言梳點頭。
譚青鳳又道:“我下凡後沒有立刻出現,而是打聽了一些關于你的事迹,想必這兩千餘年來,你從未斷過收取凡人的性命。”
言梳的臉色瞬間蒼白,她手足僵硬,沒有點頭,但也沒有否認。
譚青鳳有耐心的很,一雙眼像是能将人看穿一般,落在言梳的身上讓她倍感壓力。
過了一會兒言梳才察覺出來,不是譚青鳳的眼神可怕,而是他身為神仙,本就高她許多,若不收斂自己的氣息,自然威壓迫人。
言梳動了動嘴唇,低聲道:“我都……把壽命還回去了。”
雖不是她主動還的,但在幾日前,宋阙的确設了陣法将她身體裡旁人的壽命全都抽了出去,并請來引魂鳥超度,言梳身上,應當沒有負累。
譚青鳳嗯了聲,而後是片刻靜默。
言梳不懂他這一聲嗯是什麼意思,心想若再過一會兒,譚青鳳還不松口讓她離開,她就隻能強行破除結界了。
譚青鳳雙手環抱于胸前,右手的手指輕輕地敲打着左臂,在言梳做小動作時眉目柔了些,将自身威壓收斂,道:“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宋阙的什麼人?”
言梳掌心的靈力不斷在周圍結界中尋找突破點,隻是譚青鳳是神仙,他設下的結界,以言梳的能力怕是無法破除的。
在譚青鳳問出這個問題之後,言梳手中的靈力都散了,她無措地站了會兒,腦海中一片空白,幾番思索也不能确定自己與宋阙到底是什麼關系,她又算是宋阙的什麼人?
記憶回到了多年前,言梳扯了扯嘴角,将譚青鳳曾經告訴她的話,又還給了對方,道:“你不是說過嗎?我隻是他的……弟子而已。”
這話很輕,在言梳說的當下,譚青鳳設下的結界就被破開了。
嘩啦一聲潑水聲,言梳回頭看去,衆人行走,竹籃繼續在街角滾着,就好像剛才一切并未靜止,若非是宋阙此刻出現在她身後的話。
宋阙的臉色有些難看,不知是因為要破開譚青鳳的結界耗費許多法力,還是因為他方才聽見了言梳說的那句話。
譚青鳳與宋阙互相望着彼此,中間隔着言梳,讓她進退兩難。
原本就是譚青鳳将言梳困在這裡,現下結界撤除,言梳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加之宋阙的出現,讓她覺得有些氣惱。
譚青鳳與宋阙是好友。
他們倆一個将她關起來,一個将她放出來,就像是故意耍她一般,讓譚青鳳問出那三個言梳都不好作答的問題。
她抿嘴垂下頭,轉身走到了馬路對面,沒與宋阙打招呼,也沒和譚青鳳作别。
言梳很快就走出了這條街,她沒瞧見在她走入轉角時,定定站在那兒的宋阙回頭看過她一眼,言梳沒有停頓,宋阙肩膀又垂下幾分。
“你私自下凡了。”許久之後,宋阙才開口。
譚青鳳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把折扇,頂着頭上的烈陽扇了扇風,一雙眼像是要洞察宋阙的心思,可實際上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為了你的事受罰,大不了回去山海再被禁閉一段時間。”譚青鳳緩步走向宋阙,兩人并肩的同時宋阙轉身引他去另一處,不在街上談事。
二人入了巷子之後,便化成了一陣風。
眭川城内沒什麼僻靜的地方,宋阙帶着譚青鳳到了黃檀山的古燈寺前,恐怕是因為那一日宋阙在此地洩出了太多仙氣,故而早早枯死的許願樹重新抽了芽,嫩嫩的幾片,顯現生機。
譚青鳳手欠,一扇子打在了黃綠的嫩芽上,他沒回頭看宋阙,隻是目光落在山腳下一大片人家裡。
兩方沉默,最終是譚青鳳憋不住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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