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嗯”一聲,抱歉地說:“給你添麻煩了。”
現場已經炸了鍋,對媒體而言,“陸文毆打曾震”這件事比發布會要勁爆百倍,所有記者都不肯離開,拼命想挖掘出更多的新聞。
消息迅速在酒店内部傳開,很多人湊熱鬧,用手機拍下混亂的照片發布在網上。頂層仿佛與世隔絕,靜谧得聽不到一點喧嚣。
瞿燕庭靠着牆,摸出手機想上網看看,還沒解鎖屏幕,陸文邁近握住他的腕子,說:“你的手怎麼了?”
瞿燕庭都忘了,手指被瓷片劃傷沒有處理,一路開車奔走,血迹蹭得滿手都是,他總算覺出點痛,道:“沒事,我去洗洗手。”
陸文沒松開他,把他摁在沙發上去找醫藥箱,小時候專門上過護理急救課,卻是第一次給人消毒包紮。
浸濕酒精的棉球擦過傷口,像把一塊舊疤重新割開,瞿燕庭等待陸文問他,但對方隻低頭為他小心翼翼地擦拭。
他忍着痛,自己掀開癞痢的疤:“高考結束,我的第一志願是電影學院導演系。”
因為學費的問題,瞿燕庭并沒抱念大學的希望,填個志願就當圓了大學夢,幸運的是,他得到了書影者的資助。
陸文換了一顆棉球:“就是曾震創立的基金會?”
“嗯。”
書影者在那年有個項目,資助電影相關專業的貧困學生。九月份,瞿燕庭成功被導演系錄取,成為了曾震的學生之一。
當年曾震是電影學院的教授,也是無數學生的偶像,每次去系裡上課都會引發轟動。一開始他并不知道誰是被資助的學生,純粹根據表現注意到了瞿燕庭。
陸文一點也不奇怪,在《第一個夜晚》劇組,任樹提過很多次瞿燕庭大學時期的優秀,能得到青睐是意料中事。
當欣賞産生,陸文捏緊棉球,問:“後來呢?”
瞿燕庭語速變慢:“曾震知道了我被資助,經常關心我生活有沒有困難,說願意多照顧我一點。我再三表示不用,他後來就隻跟我聊電影的話題。”
陸文扔掉染紅的棉球,說:“私下找你聊?”
瞿燕庭立刻看他:“……是。”
曾震會借着作業的名義在課後找瞿燕庭,談電影、攝影、創作。瞿燕庭當時把曾震視作榜樣和恩人,沒有多想,隻以為是老師對自己的看重。
再後來,曾震一步步試探,會送禮物,會邀請瞿燕庭跟他出去,會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瞿燕庭一件都沒收,也沒答應過,漸漸察覺出對方明裡暗裡的默示。
藥膏涼涼的,不那麼疼了,瞿燕庭說:“可我不确定,因為不敢相信他會……我知道自己的性取向,很怕是我想多了。”
總會有确定的那一刻,陸文聲音低得厲害:“他沒罷休,更進一步了是不是?”
瞿燕庭說:“他開始利用工作和教授身份,讓我沒辦法拒絕。”
導演系的課程注重實踐,曾震有太多機會親近一個學生。有一學期,他組織了實踐活動,要選幾名學生去他的劇組體驗生活,瞿燕庭成績優異,自然在其他老師的推薦之中。
“他跟班主任打了招呼,我請不到假,隻好答應,好在有同學作伴。到劇組的第二天晚上,曾震請我們幾個學生吃飯,回酒店之後,他要我幫他整理明天拍攝用的台本。”
陸文将紗布纏裹住瞿燕庭的傷口,握住那隻手:“然後呢?”
“一開始他的助理也在,”瞿燕庭抵觸地回憶着,“我沒多心,後來他讓助理走了,很晚了,他……”
陸文沒意識到自己在用力:“他對你說了什麼?”
瞿燕庭被攥得生疼,回答:“他徹底挑明了。”
曾震挑明自己喜歡瞿燕庭,不止是師生間的喜歡。瞿燕庭當時很慌,馬上拒絕了曾震,他想離開,慌亂迅速演變成恐懼。
陸文竭力克制着:“他……做了什麼?”
“曾震不讓我走。”瞿燕庭一臉惶惶,“可我是個男人,沒那麼容易控制,我一直的拒絕終于把他逼急了……他狠狠抽了我一巴掌。”
瞿燕庭眼前一花摔在地上,耳朵裡陣陣嗡鳴,他半跪半爬地往外跑,将曾震激怒。具體的暴力已經記不清了,苦苦掙紮也變得模糊,隻記得拳腳落下時的劇痛。
曾震雖然高半頭,但喝了酒,很快沒了大半力氣,他以為瞿燕庭無力再反抗,便停止施暴。
“我用相機砸了他,趁機逃走。”瞿燕庭說,“我一邊臉腫着,嘴角不停流血,我不敢回房間被同學看到,也不敢繼續待在劇組。”
瞿燕庭連夜離開酒店,什麼都沒拿,帶着一身狼狽在夜色裡跌跌撞撞。他沿着公路走了幾個小時,到長途車站看見一排公共電話亭,卻悲哀地發現,他沒有任何人可以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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