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謝秋歧鼓足了勇氣伸手往前撲,槍已經在他手裡,他毫不猶豫對着黑衣人的大腿就是一槍。
硝煙的味道頃刻漲起來。血濺在謝秋歧的臉上,他閉眼本能地想要躲開,沒躲掉,液體的溫暖讓他顫抖。嘴角邊有濃郁的腥味,有幾秒鐘他什麼都忘了做,隻瞪着眼睛恐懼地看着抱腿哀嚎的打手。兩隻手還握着槍,手臂瘋狂地顫抖,後坐力使小臂短暫地麻痹了一下。
他沒來由地想,這和段立帶他去靶場玩的時候感覺不一樣。
另外兩個打手這時候跑過來,一枚子彈正中謝秋歧的肩膀,他痛呼一聲這才想起自己在幹什麼,也顧不上肩膀的巨疼,站起來朝着對方連續射擊。房間裡沒開燈,彈火迸射的白光忽閃忽閃,如同節慶的煙花。
——活着!一定要活着!
他不知道自己射了多少發子彈,彈匣很快被打空了,他丢了手槍,四下去找别的武器。這是急中生智的時候,他揪起地上腿傷的黑衣人,打碎陶瓷杯将碎片抵在黑衣人的脖子上。
“停手,不然我殺了他。”他盡量冷靜地說。
對方立刻停下了射擊,其中一個說:“嘿,不要激動。”
謝秋歧眯起眼睛:“槍放下。退出去。”
他的肩膀在流血,疼痛模糊了視線,他隻能盡力眯眼看清敵人。
對方誤被這個危險的眼神震懾,猶豫着還是照做了。
他撿了其中一把槍帶着人質從卧室走出去,一路小心翼翼地挪到客廳的大門。對面的打手離他隻有五步不到,他繼續往走廊上退,順利撐到樓梯間旁邊。那裡立着一個消防櫃。
他靈機一動,把懷裡的人往前一推,兩槍将消防櫃打破,火警鈴瞬間響徹整棟大樓!
打手沒料到他這一遭,追上來,他閃進了樓梯間頭也不回地往下跑!
回旋的樓梯永無止境地延伸,他從來不知道自己能跑得這麼快,腳步太淩亂導緻他連台階都看不清楚,一個踯躅膝蓋猛地磕在台階上,頭朝下整個人滾了下去!
劇痛的重錘砸過來,他疼得哀嚎一聲,牙齒磕破了,流得滿嘴都是血。
幸好火警把人全部吵醒了,打手被大量恐慌的居民攔截在了樓上。謝秋歧灰頭土臉、滿身狼狽地剛從樓道門探出身子,堵在門口的黑色奔馳車吓得他立刻縮了回去。逼不得已他隻好從樓管房間的窗戶翻了出去,從側面出了住宅樓。
一出小區,他攔了的士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被他吓得不輕,以為他被人打劫了。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樣子,頭發淩亂、臉上帶血,赤裸的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割破了,衣服灰黢黢的,更重要的是手裡拿着槍。
他吓得把槍丢到座位底下,仿佛那東西是什麼魔物,腦袋裡亂糟糟的,一會兒是槍擊,一會是打手。
這些人是誰?他們為什麼要大半夜的帶着槍闖到他家裡?他們毫不介意要他的命,他得罪了誰嗎?會不會和鄭家有關系?他是鄭老闆的生活助理,是大老闆身邊貼身的人,如果有人想威懾鄭家,殺了他的确可以起到警告作用。會是這樣嗎?
所有的答案都追溯到了甲方,他必須搞清楚。
謝秋歧懇請司機把手機借給他一下,司機猶豫着還是給了他。
段立幾乎立刻接起了電話——
“打你的電話沒有接,你在哪?”
謝秋歧一邊查看肩膀上的傷口一邊辛苦喘氣:“我中槍了,有人找到出租屋裡來,撬開了門,我跑出來的,什麼都沒顧着帶。我現在在的士上,你到醫院來接我吧。”
“不不不,别去醫院。裡面有他們的人!”
“他們?誰?他們要幹什麼?”
電話有瞬間的沉默,然後遙遠的槍響傳來。段立似乎在車上,輪胎的急刹刺耳而尖銳。
謝秋歧握緊了手機:“阿立!”
段立罵了一句髒話:“秋歧,聽好,去口岸的友誼旅行社,那是個安全屋。鑰匙就在門口土地神的神龛下面,到那裡等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謝秋歧也想罵髒話,等他撐到了段立來,說不定已經失血過量死亡了。
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改道去拱北口岸。這個時候是淩晨,口岸人丁稀疏,白天旅遊大巴擁擠堵車的場景不見了,空蕩蕩的街,各大娛樂城誇張的宣傳橫幅像一群俗氣的站街女。
謝秋歧在巴士總站對面找到了友誼旅行社的門面,他拖着流血的肩膀踉踉跄跄從出租車裡爬出來,把身上僅有的一隻玉墜子壓給了司機。那還是鄭老闆送他的聖誕禮物。
從神龛下面摸出鑰匙進去,後頭是個休息室,應該已經長久不用了,積灰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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