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波一晃,脫口問道:“為什麼?”
地藏王淡淡道:“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因為你既不是江流兒,也不是自願獻身度那五百僧人,所以他們都沒有挨過即将到來的天劫。他們本來以為自己吃了真正的江流兒便萬事大吉,所以在天劫到來之前根本毫無準備,于是,那批佛門弟子要麼焚于陰火要麼亡于赑風,都是魂飛魄散、屍骨無存的下場,就連一顆舍利子都不曾留下。”
他踱了兩步:“諸佛隕落這件事情,讓靈山衆佛終日惶惶,可是他們都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我知道緣由,是因為當年我幫你瞞天過海,自然不會告訴其他人;文殊手中有十願經,世間所生之大事皆錄于其書,他大概也明白緣由,隻是他也沒有說出來。畢竟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即便他把真相說了出來,也是于事無補的。”
……舍一己之身,度千萬佛門弟子。
……這就是佛門的秘密,這就是金蟬輪回十世的秘密!
心髒仿佛被人狠狠地攥住了,少女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力站在尊者面前,她仰起頭終是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江流兒和玄奘之間,到底有什麼幹系?”地藏王居高臨下地望着我,眼底含着悲憫,猶如望着衆生蚍蜉。
無間地獄之中,容納着世間一切罪惡的冥河水正在緩緩地流淌,塵封着刀刃與兵器的千鬼陰兵的血符微弱地閃着光,失去頭顱的鬼怪癱坐地上沉默地流下眼淚,而一身狼狽的少女目光倔強地望着地獄尊者等待着最後的判決。
很久之後,地藏王緩緩道:“這個問題,你心裡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嗎?”
我心裡一顫,雙腿再也承受不住身體的力量癱坐了下來,隻聽頭頂傳來地藏王帶着悲憫的聲音:“江流兒也好,唐三藏也好,其實他們都是同一個人。五百年前,金蟬子被佛祖判下十世輪回之刑,臨行之前,他請願以一身血肉度靈山之劫。五百年轉瞬而過,當唐三藏抵達靈山之時,便是昔年金蟬子重登佛位之日。”
眼淚砸落在手背上,我又哭又笑:“原來……始終都是他。”
地藏王搖頭道:“你在轉生石前跪了兩百年,才找到了一個江流兒,本來我以為你同他的緣分會結束在諸佛隕落之上。沒想到,過了三百年,一個轉世四次、一個沒有記憶竟然還是能重逢相遇。看來,天命便是如此。”
我輕輕拽住了地藏王的袈|裟一角,紅着眼眶求道:“尊者,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拜托,再回答我最後一個吧。”
大概從前的交情真的不淺,尊者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讓步道:“好吧,最後一個。”
少女小心翼翼地問道:“當年,我不是把江流兒托付給了尊者嗎?既然如此,為何我還是在往生橋上遇見了他?我不是替他成為了祭品,為何他還是死在了那天?”那一刻,地藏王的面容有些凝滞,眼瞳之中仿佛出現了兩個漩渦,而漩渦之中映出的是當年河水之畔的清俊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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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燈下,沙僧下巴撐在桌子上,一雙魚眼睜得極大,仔細地比較着放在桌上的花。
一朵已經微微有些蔫了,而另一朵更是被制成了幹花。兩朵花顔色不同,形狀也不太相同,可是當沙僧總是覺得它們有些相像。尤其是小善的藤蔓破冰而出結花的那一霎,真的是像極了六百裡寸草不生的流沙河開出的那第一朵花。
糾結了半響,老沙還是把幹花藏進自己的骷髅項鍊裡,又捧着那朵蔫花去敲了文殊的門。在紅孩兒和老戚監視的目光下,沙悟淨問道:“大師,你知不知道這種花兒是什麼品種啊?”
文殊被關了一天,正無聊得數胡子,老頭掃了一眼:“啊,是桫椤花。”
沙僧死魚眼瞪圓了:“可桫椤花我見過,我還對照比較了一番,跟這個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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