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添油加醋地打趣道:“看來小可愛加上小仙女,還是能撬動小白龍的那張嘴啊。”說罷,他還滿眼八卦地杵了杵兩邊的孫悟空和沙悟淨。
玄奘眼睫微顫,翻過了一頁紙,擡頭沒什麼表情地看向了我們這裡。
敖烈奇怪地眄了我一眼:“不是要我講故事嗎,你眼睛睜這麼大瞪着我做什麼?”發梢上夾雜着幾片落葉,我有些局促地哦了一聲,轉過身繼續面對着篝火卻不敢對向玄奘的目光,心裡開始敲起一陣密集的鼓點。
敖烈手捏着下巴,似是在糾結到底講什麼故事。
而大家都兩眼放光地望着白衣少年,一時之間安靜到隻剩下篝火噼裡啪啦的燃燒聲。我盯着地上慢騰騰搬家的螞蟻,等到那群螞蟻大隊都從洞裡出來了,身旁還是詭異的沉默。我被斜對角四十五度的注視盯得受不了了,索性擡起頭對上玄奘漆黑的葡萄眼,沒想到目光接觸的一刹那,玄奘從容不迫地又翻了一頁,低頭繼續看了起來。
我撇了撇嘴巴,繼續盯着地上的螞蟻搬家。
悟空第一個憋不住了:“破泥鳅你到底行不行啊?”
八戒毫無縫隙地接過話茬:“大師兄搞事情喲,是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呢?”
沙僧一本正經道:“除非小白龍不是男人!”
敖烈無語道:“我剛才隻是在想該怎麼說。”
八戒誇張地聳起肩膀:“天,你這孩子老實到連吹牛皮都不會嗎?開場白當然是怎麼誇張怎麼來啊,之前大師兄都吹了那麼多場牛皮,你旁聽了那麼多次都沒有學會嗎?”
孫悟空一個眼刀飛了過去,豬八戒見好就收地打了一個哈哈。
少年終于開口道:“我一出生,就害死了一個人。”
衆人氣息一滞,就連玄奘也看向了敖烈。由此可見,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場白,把在場所有聽衆的心都揪了起來。
敖烈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像是本來高懸在心上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下來。而在衆人緊張的目光裡,敖烈沒什麼語氣地說道:“那個人,是我的母親。”我心猛地跳快了一拍,難以掩飾臉上震驚的表情。當然不隻是我,在場所有的人都被少年開頭的兩句話驚得無以複加。
八戒默默道:“我收回剛才那兩句話。”
孫悟空踹了他一腳:“啧,豬頭閉嘴,小白龍繼續。”
敖烈盯着面前那團篝火,狹長的鳳眸映着兩團小小的火苗:“我是西海龍王的第三個兒子,出生那日,西海海底那座休眠了快三千年的火山蘇醒,海底因噴發出的岩漿而生靈塗炭,究其原因卻是因為我的出生惹怒了天命。母後知道龍王為了給四海一個交代,必定會将我投入那座海底火山……于是,那個傻女人就把剛出生的孩子托付給了龜丞相,以一己之身堵住火山眼平息了天命的憤怒。”
敖烈說話,語調沒有半點起伏。
他用着毫無情緒的句子,卻說着驚心動魄的往事。
從我這個角度,剛好能夠看見少年英挺的側臉輪廓。
敖烈的山根生得比尋常人要高,便襯得眉眼輪廓極其深邃,而落在陰影中的那雙眼睛除了森森冷漠之外,便是濃烈如火的仇恨。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将冷漠與濃烈雜糅得這樣毫無縫隙,就像是少年故事中的那座深海火山——明明處于毫無溫度的海底,卻能爆發出滾燙的赤色岩漿。
敖烈緩緩握緊了拳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笑容:
“天生叛骨,呵,從出生開始就是有罪的。”
那句話中,每個人神情各異,但是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百轉千回。
半響,玄奘起身淡淡道:“善惡是非從來不是天命能夠說定的。既然故事講完了大家便休息吧,明日還要繼續趕路。”敖烈眼波微微一晃,而劍眉星目的和尚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看見玄奘都走了,剩下的人也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準備休息。我抱着膝蓋,有些委屈地望着玄奘的背影,也不知道這場冷戰到底怎樣才能結束。一旁的敖烈漫不經心地撥弄着火堆:“怎麼,師父還在生你的氣?呵,我還以為,那個和尚永遠都不會對你生氣。”
“永遠,”
我癟了癟嘴巴,置氣道,“你難道沒聽過永遠别說永遠這句話嗎?沒有人是一成不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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