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寶因他們的糾纏而收斂笑容,蹙起眉來。
忽然,在石礁邊傳來了另一道沉穩淡冷的成熟男聲“你們在做什麼?”
蔺寬一早就在海崖邊看見了底下的情景,他垂眸斂目略站了一會兒,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隻身下來幫顧寶解圍。
“啊,村長!”
“村長……”
年輕的男村民們個個鹌鹑般同村長蔺寬乖乖打了聲招呼,他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四散開去做原本該做的事,隻是走了老遠還要回過頭看上顧寶一眼。
也不怪他們這般聽話,随着蔺寬任位年數的增加,他的鋒芒與威勢徹底展露無疑,帶領村民們一年年過上越來越富足的生活,衆人打從心底對他既擁護又敬重。
顧寶不像其他普通村民那樣對蔺寬感到敬怕,她臉上漾出了一些笑意,撐着竹排離近了些“是你啊村長,我正找你呢。”
“找我有事?”蔺寬的目光落在了她溫軟皙嫩的面頰,又稍覺不妥地移開。
顧寶毫無所覺,她綁好排繩赤着腳跳上了礁石,身上錢袋裡的金片随之發出清脆動聽的碰撞聲。
“我想找你買瓜,上次的那幾個不小心……掉了。”話語裡的“吃”字,她說得又低又小聲,渾像是怕被聽清似的。
海崖底下的石礁粗糙鋒利,直磨得顧寶腳疼,她低下頭,蜷縮起腳趾,有些後悔從光滑的竹排跳到岸上。
蔺寬見她站得難受,忍不住在心底裡歎了口氣“跟我來吧。”
顧寶聞言又驚又喜地擡起頭,下意識嬌怯地詢問道“那我能多買幾個嗎?”
她是一根直腸子,已經開始在心裡盤算起自己帶來的錢夠買上多少,當然是越多越好,直到一雙男人的大鞋放在跟前,她才被重新拉回注意力。
蔺寬把自己腳上的布鞋脫了下來,讓給她穿。
他的鞋又寬又大,裡面還帶着餘存的體溫,顧寶伸腳踩了進去,這才覺得被磨得生疼的腳底好受了些。
隻是那鞋到底太大,套在她的腳上好似兩條挂布,在崎岖不平的礁石上難走極了,沒走幾步就險險将要摔倒。
蔺寬拿她沒有辦法,隻好伸出一條手臂讓她拉着穩住身形。
他的瘸腳這麼多年一直沒好,顧寶也是個走路不穩當的,相比之下後者行走間還更要跌撞,時不時需要人引導攙扶。
于是不知不覺,兩人之間的姿勢就從顧寶拽抱着蔺寬的小臂,改為了蔺寬牽扶着她的臂肘。
碎礁嶙峋硌腳,蔺寬卻一點都沒有在意,他幾乎全心神都放在了顧寶身上,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她又摔跤了。
海水上漲多年,如今的碎石灘塗成了一片淺潭,連帶吊腳樓底部也濕溻溻的,每一棟腳樓之間搭出了一條條木排做道路。
蔺寬牽着顧寶踩過這些排道,再沿着年年加固過的環梯來到了最頂上一層。
自打顧父去世後,他的那間屋子被收到了蔺寬的手裡,眼下一整層中足有半層都是他的,寬敞幽靜得很。
顧寶趿拉着他的鞋子,一走進屋内連忙就找地方坐了下來。
她的腳肉嫩得要命,才在礁石上短暫地站了一會兒,腳底就被戳裂開幾道細碎的口子,鮮紅的血液摻雜其中,連鞋裡也被染上絲絲血迹。
蔺寬見狀不忍心起來,他從裡屋拿出舊藥箱,取出藥液和棉布,蹲下身捧起顧寶的小腳,給她擦拭上藥,更像是在悉心照顧小閨女。
顧寶習慣了接受别人的示好,她也沒有在意,轉頭環顧起寬大的屋子。
在見到某處牆壁角落裡裝滿瓜的小籮筐後,她的目光頓時一亮,忙指着那些瓜追問道“我想多買一點可以嗎?”
蔺寬聞言擡起眸子,見小姑娘這番沒心沒肺的模樣,頓了頓說道“好,都給你。”
顧寶一下子滿足地笑了起來,仿佛天上的彎月落進了她燦若星辰的杏眼裡。
看着她的笑靥,就連蔺寬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貨販上門時想到她,還特意為她留下這麼多瓜。
好在并沒有白留,他失笑了一聲,思來想去也隻好當是哄小孩子吃的玩意。
上好藥後,蔺寬将她的腳從膝頭放了下去,一邊心情很好地收拾藥箱,一邊叮囑着“有一道割得比較深,下次再過來,我給你換藥……”
他沒有得來顧寶相應的回應,把話說完才覺得欠妥,海岸聚集地裡什麼沒有,哪犯得着到他這來換藥。
随着少女安靜的時間越來越長,蔺寬的心也漸漸冷了下來。
直到他端起藥箱準備進裡屋放好,臂上忽然落下了一隻溫熱的小手,顧寶好不容易想通了一點事情,正是高興的時候。
“那除了換藥,我可以再多過來幾次嗎?這些瓜先放在你這,我每次來的時候拿幾個走……”她仰起頭,眨巴着眼眸看向蔺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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