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清晨這頓後,顧川被陶粟拽到了氣墊上睡覺,他本來還想在矮凳上屈腿将就,憑着優越的體能,實際上坐下閉目養神攢攢力就夠了,一天下來辛苦幾輪,到了明天就好。
但是陶粟不太聰明,膽子也小,總怕顧川睡眠不夠,下海的時候會發生意外,或者什麼時候就猝死了,因此固執地壓着他休息。
氣墊對于顧阿媽和她來說差不多正好可以并躺,但顧川個子高壯,一躺上去就占了大半的位置,一雙大腳還露在外頭。
陶粟給他蓋了薄毯,随後就一屁股坐在了外沿邊上,大有要看着的意思。
她的長卷發剛洗過,松松軟軟泛着海鹽的清新味道,就那樣随意地披散在背後,落到顧川的面前,馨香飄袅動人,在昏暗的室内也極富光澤感。
顧川在這奶淡的香味中,逐漸沉睡過去,睡了這幾天最好的一個深覺。
時間在流逝,幾乎也沒過去多久,很快又有人過來催顧川去聚集地中央。
屋外的細雨難得不再下了,不過濃霧還沒有散去,濕漉漉地密布在海面上,極大地影響了海底起錨作業。
有個重錨經人試了好幾次也沒解出來,隻好喊顧川提前去上工,男人很強,這一點聚集地裡的人都知道。
睡了一個短覺的顧川精神許多,他重新換上之前的濕衣,視線落在陶粟的臉上,清晰利索的下颌輪廓柔和起來,又很快跟着人離開。
這一天,顧川往返聚集地和顧家好幾趟,都是去的時間長,回來的時間短。
饒是一直對待大兒子态度矛盾複雜的顧阿媽,也不免肉眼可見地心疼起來。
以往聚集地遷徙都是提前好幾天做準備,海排房一間間慢慢地拆,基本好幾天才盡數拆完,如今壓縮到一天内完工,實在是太壓榨人力了。
好在随着一隻隻重錨的升起,原本占地偌大的聚集地變成了一個小上數倍的平房積木城。
大部分海排房被密集連在一起,隻在各個房邊留出一條可供人走動的小道,整體一下子就有了舊時巷道房的模樣,遠看如同一張又厚又大的圓餅。
顧家的兩間排屋在外圍,自然也是最外圈,輪到最後一批起錨。
顧川負責了自家兩間房的解錨,他看上去猶有餘力的樣子,顯然每一次間隔都得到了很好的休息,陶粟還時常往他嘴裡塞果糖和餅幹,助他恢複體能。
因此一整排水性好的海民裡,屬他狀态最佳。
失去重錨牽制的海排房危險性很大,陶粟有皮艇,在顧家的重錨被起前,她連同顧阿媽坐着小艇被顧洋送到了内圈的聯排房裡。
幾千戶的海排房密密匝匝擠在一起,人多又吵鬧,還有不少海民得知陶粟的到來,湧着想來看,便更嘈雜鼓噪了。
陶粟和顧阿媽站在人少的最外邊,遠遠看着顧家排屋的方向,對于顧家阿媽來說,那是她的房子,而對于陶粟來說,那兒同樣不知不覺讓她升起了濃重的歸屬感。
外圍每一間排房都被結結實實綁上了藤繩,與聯排房圈相連,等到重錨從海底解開,排屋邊的人就會收起房底系着的數百米粗藤繩,将錨拎出水面。
到時聯排房邊圈上一齊收緊綁繩,将外圍的所有排房同時拉近,直到與大部隊靠攏整合,再取下每間屋子邊連接的海排道。
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過往的許多次聚集地裡都是這樣做的,但是這回不太一樣,因為有海底移沉的特殊原因在,某些重錨根本不能輕易就起出來。
顧家的錨是顧川親自下的,隻見顧川和顧洋兄弟齊心,一人在下邊解錨,一人在上面起繩,很快就把顧家海排房和顧家小租屋成功起了錨。
但是綁繩卻遲遲沒有收緊,因為還有外圍門戶的錨還沒有起成。
失去牽制,兩間房子一下子變得随海浪晃蕩起來,看得另一邊的陶粟和顧阿媽緊張不已。
尤其是顧家阿媽,她對房子的感情還要深,睜着一雙不大好的眼睛使勁往那邊瞧,生怕自家排房被刮倒了。
“快拉過來啊!”她急切地對周圍控制綁繩的海民催促着。
拉繩的都是男海民,有陶粟在,大多一邊惦記着做事,一邊羞赧地偏眼看她,聽到顧家阿媽的話,有人下意識拉了拉綁繩。
于是顧家的兩間屋舍開始往内圈靠攏,但很快又突兀地停住,因為還有人家的重錨沒有起,牽連在一處的結實排道崩得死緊,牢牢阻住了顧家的排屋。
顧阿媽看得直跺腳,不免又咳起嗽來,陶粟連忙扶住了她,幫她拍背緩解不适,一邊繼續往前看去。
遠遠地,隻見套上了上衣的顧川同站在一起的顧洋說了聲什麼,随後一把脫下衣服,又矯健地躍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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