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前這位費總,倒是個從天而降的額外驚喜。
如果他能幫薛眠拿下這家大企的一兩個項目,這頓飯就算沒白吃,薛眠這遭胃疼也算得了個好補償。畢竟天創和非凡雖是競争對手,但某種意義上說亦是友軍,互相介紹項目也無可厚非。
許明正為自己的如意算盤偷着樂,眼巴巴的還沒等到對方給答複,就被身旁的薛眠死死扣住了一條胳膊:“許老師您不用……”
“沒事沒事,”許明隻當他是不好意思這麼直剌剌的開口争取業務,拍了拍他的小臂:“我給你開口,别不好意思。”
圓桌對面一陣煙霧缭繞,視線裡平添一層朦胧不清。費南渡叼着煙吸了一口,又拿起打火機給旁邊的趙存繕也點了一支,這才轉過臉來看向許明,笑了笑,說:“許總這麼殷勤打點,莫非是在薛先生的譯所入了股?”
這人的嗓音十分特别。初聽帶着冷淡的低沉,可越往後品就越能從那股冷淡裡品出一種别有韻味的磁性,像煙嗓,又不完全像。好像這副嗓子裡同時藏着幾種完全不同的樂器,既有東方長箫的低沉,又有西方管弦樂的優雅,還帶着一種濃濃的、勾人心魂的性感。
複雜無比,難以描述。
可再怎麼複雜,也不逞用“百聽不厭”四字來形容。
許明之前沒跟這人打過交道,方才也是在席間才知道這位資本大鳄今年不過三十三歲,正當壯年,能有如今這番地位确實年輕有為。但不管怎麼說,自己好歹年紀上長了他一大截,沒想到這人說起話來這麼直白,一點面子也不給。
“費總真是太會開玩笑了,”許明帶着一點尴尬,原地幹笑了兩聲:“我要是能在别的譯所入股,幾位董事還不早就找我去喝茶了?”
薛眠已經快站不住了,額頭的汗珠密密麻麻,兩條小腿飄飄乎乎,感覺再不離開這裡,下一秒就能直接癱倒在這兒。
他緩了緩神,搭着許明的胳膊慢慢轉過身去,朝那片煙霧蒙蒙裡投去深刻一眼,一字一句,铿铿道:“不用。謝謝費總。”
語氣冷得像冰,硬得似鐵。
包間裡突然一陣安靜,沒有一個人說話。
許明心道小薛這孩子可真夠義氣的,自己都這樣了,還不忘給他解圍。可他已經把話說出口了,不拿到這位老總的名片豈不太虧?
他拽了一下薛眠的臂彎,繼續朝費南渡加火添柴:“費總家大業大,既然跟幾家外資企業常有業務往來,公司肯定需要翻譯。小薛供職的非凡譯所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而且地點就在雲州,費總如果有機會用得上,又何必舍近求遠呢,是不是?”
指間的煙還有大半才會燃盡,費南渡看了一眼許明,沒說話。他動作從容的将手一伸,往煙灰缸裡揿滅了那點猩紅的光,側過頭對助理姜蒙說了句什麼。姜蒙得了指令,旋即起身朝這邊走來。
隻見她從一盒精緻的名片夾裡抽出一張雪白的名片,雙手遞到了薛眠面前,聲音不高不低,聽起來非常官方:“薛先生您好,方便的話請您賜一張名片。”
薛眠暗沉沉的繃着一張臉,上下牙關咬得死死,一旁的李爵甚至能從他頰邊的皮膚上清楚地看到咬肌的輪廓。李爵猜測薛眠一定是胃疼得受不了了才會這麼硬繃着,身為助理的他不在這個時候替老大出馬還等到什麼時候?
“懂事”的李少爺兩步上前往姜蒙面前一杵,像是怕對方會臨時變卦似的,一把搶過了那張名片,又摸索着從薛眠包裡掏出一張名片,笑眯眯的遞了過去:“姜助理,這是我師兄的名片,還請惠存。”
薛眠垂着頭,捂着胃,腹腔裡已經翻騰的不像樣。
他并不想要那張名片,更不想給自己的名片。可他一來實在沒有更多的力氣再發言,二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即便是給許明面子,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又生生吞了一口夾雜着煙味的幹燥空氣,喉結一個翻滾起伏。薛眠擡頭朝趙存繕那邊道了聲“趙會長再見”後,搭着李爵的肩,毫不猶豫轉身出了包間。
首都的路況直堵得人腎衰,路上折騰了一個半小時,等回到酒店已是十點多。
李爵扶着快要疼暈過去的人躺到床上,準備下樓買點應急的止疼藥,但被薛眠給攔住了:“不用……幫我放點熱水就好。”
“不是吧!”李爵哪裡能放心:“師兄你都疼得沒個人樣了,不吃藥哪能行啊!”
“沒事。”薛眠強撐起還在微微發顫的身體,抖着雙手脫下了外套,也沒看一眼,直接甩在了床上。
平時他的衣行打點都是井井有條,但此刻心裡有股無名的火,沒有東西可以發洩,抓到什麼都想砸出去。李爵看他還能自己爬起來,意識也非常清醒,加上薛眠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主,便放棄了跟他拉鋸,直接照吩咐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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