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人之危不假,可絕對沒有虧待孫先生。”漪如道,“此事,這生意是你情我願,絕無強買強賣。孫先生若是不願,他大可不簽,我也不能奈何他半分。我之所以不曾宣揚寶蘭坊是我的,就是給孫先生留了面子。至于外面的人,孫家先前欠債之事已是鬧得滿城皆知,如今孫先生不但還了債,還又是擴建又是弄出許多新花樣,别人猜孫先生将寶蘭坊轉了手,也在情理之中。”
“我聽吳炳說,你這三個月來常常出入此處,别人難道看不出來是你買了寶蘭坊?”
“我來寶蘭坊,可不是端着主人的架子來的。”漪如道,“我也是寶蘭坊的主顧。”
“主顧?”容昉又是一愣。
漪如随即拿出個陶盒,放在容昉面前。
“這陶盒,是我們家貨棧給寶蘭坊供的貨,寶蘭坊每日都要用到許多。這等要緊的生意,我自然也須得每日都來。”
不等他再說話,漪如随即将手邊的賬冊拿過來,遞給容昉:“這是寶蘭坊三個月來的出入之數,請外祖父過目。”
容昉雖然沒好氣,但還是将賬冊接了過來。
他信手挑了幾頁,大略地看了看。但是越往後翻,他臉上的神色愈加認真,到了後面,甚至将燭台移過來,每一頁都要看上好一會。
“昨日入帳之數,有十萬錢?”他翻到最後,目光定住。
“正是。”漪如道,“隻是這些錢剛回來,今日又都付出去了。這三個月來,雖生意日益紅火,可成本開銷也大,每日的錢似流水一般來,又流水一般去,沒有剩下。也怪我當初想得太好,一味隻想将生意做大,以至于至今不曾回本。我常想,我到底是不知輕重,若是外祖父在就好了,有外祖父指點,定然早就把本錢都收回來了。”
她說話時,語氣愈加奉承。
容昉看她一眼,面色終于緩下來,拿起茶杯喝一口。
“你這時世畫,都做好了?”他的手指在賬本的一行字上點了點,道,“這清賬二字,就是給燕子青的?”
“正是。燕子青隻幫印制出貨,前幾日,所有的畫、原稿、印版都交了過來。”漪如望着他,一臉無辜,“不過祖父既然覺得不妥,那我自然也不可違逆,将這些東西全都燒了便是……”
“燒了?”容昉
哼了哼,“你這生意全靠這阿霁的畫帶起來,沒了畫,買脂膏的人就少了,你這生意便要虧得關門。”
漪如為難:“那如何是好?”
“你做都做了,還能如何是好?”容昉瞪她一眼,語氣已經恢複平和,“此事,不可聲張。外頭我自會幫你瞞着,至于家中,知道的人也就知道了,但不可再傳出去,最好你外祖母也瞞着。”
漪如眉間一展,笑眯眯:“知道了,外祖父最好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來客(下)
容昉主外,林氏主内,生意上的事并不插手。
祖孫二人回到家之後,也頗有默契地各不再提。林氏數月不見漪如,拉着她問長問短,又将各地買的特産拿出來。
“這都是給你買的。”林氏打開一盒小吃,道,“這些東西,就算是在京城也買不到。我跟你祖父說,下次要把你一起帶出來。大家閨秀,留在家裡也就罷了,哪裡有天天出去抛頭露面的。還不如帶着你一道出去到處逛一逛,如這次一般,還能回家看看。”
漪如笑了笑,看向容昉。
容昉翻着盒子裡的點心,仿若未聞。
“外祖父外祖母這次回了南陽,不知我父親母親他們如何了?”漪如一邊拆着那些特産的盒子,一邊轉開話題。
“他們是好得很,你父親和母親,前不久還回了一趟京城。”
漪如訝然,擡起眼:“回京城?為何?”
“自是為了阿楷。”林氏道,“阿楷今年十四了,他去年中了秀才,頗為你父親争了一把臉面。你父親尋思着讓他出仕進京,特地到京中去走動。”
漪如皺了皺眉。
“他去京中找了誰?”她說,“莫不是宋廷機那些人?”
“那倒不是。”容昉道,“你父親與宋廷機等人已經多年不曾來往,他也是要面子的,怎會巴巴上門去?他找的,是惠康侯家的兄弟。當年你父親離京之前,幫了他們不少忙,這些年也一直走動着,這次便去拜訪拜訪。”
漪如了然。容昉說的,是當年惠康侯和許氏的孫子嚴靖。
當年,嚴祺幫忙将他調回京中,幾年下來,他屢有升遷,應當能幫得到嚴楷。
林氏和容昉對視一眼,道:“其實,你父親入京去,也是為了你。”
“我?”漪如不解,“為了我什麼?”
“自是為了你的婚事。”林氏道,“你如今都十七了,還不曾議婚,你父親母親是煩惱不已。此番他進京,也是為了打聽打聽可有合适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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