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十七……八年吧?具體還真記不清了。”李宏圖有些茫然的回答道。
“哈哈……二十年,整!”
“二十年啊……”李宏淡淡的感慨道,“真快啊,眨眼間都二十年了。”
“是啊,誰說不是呢,彈指一揮間啊,二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人這一輩子,有幾個二十年啊。想起當年咱倆一起執行任務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馬衛軍眼中似有驚雷!
“是啊,那時候年輕,天不怕地不怕,感覺有用不完的力氣,現在,老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馬衛軍沒有挑明,李宏圖索性敞開心扉跟馬衛軍聊了起來。
“哎……歲月不饒人啊,不知不覺的,咱老哥倆都土埋半截了,這身體啊,一天不如一天了。”
“是啊,老話說五十而知天命,咱們都知道天命好幾年了,不服老也不行了。”
“想想咱們年輕的時候,那是真拼命啊,哪像現在的這些年輕人,一點血性沒有!還記得那次搶劫案嗎,匪徒被咱追到了山上,上級要求兩天内必須破案,你小子招呼都不打一聲,自己鑽進了深山老林,單槍匹馬力戰三個劫匪,擊斃一個,抓獲兩個,最後因違抗命令,擅自行動,落了個功過相抵。”馬衛軍滿是回憶的神色。
“哈哈……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邊境緝毒那次,眼看那幾個王八蛋要越境了,你公然抗命,明知有埋伏還往前沖,要不是援軍及時趕到,你小命都得交代在那。”說起往事,李宏圖也是頗為感慨。
“你不說我都忘了,那次還是多虧了你,主動開槍引開了敵人,不然我真得交代在那了,說起來,我還欠你一條命呢!”
“我的馬局長啊,你可别跟我來這套了,要說欠,還是我欠你的多,五一八爛尾樓槍戰,不是你替我擋了那一槍,我現在隻能躺在土裡跟你聊天了;八二三連環殺人案,我貪功跳進了那個殺人狂魔的圈套,被五花大綁的扔進了蓄水池裡,若不是你拼着被砍三刀把我拖出來,我早就泡浮囊了……”
“哈哈……你是不知道啊,那三刀把我給疼的啊,當時為了要面子,咬着牙說沒事,縫合的時候愣是不讓打麻藥。那大夫第一針下去我就後悔了,太他媽疼了,比挨刀的時候還疼,但牛逼吹出去了,隻能咬牙挺着,最後我差疼的拉褲兜子了,哈哈……”
“我還不知道你,咬着牙,青筋暴露,臉都疼白了,愣說不疼,你這張嘴啊,是真硬!。”
“哈哈……不管怎樣,老子從來都沒怕過,也沒後悔過,如果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馬衛軍豪情萬丈的說,“你呢老李?後悔過嗎?害怕過嗎?”
“我?可能……也沒有後悔過吧?但是我怕過,你替我擋槍那次,看着你在我面前倒下,我怕了,我害怕極了,我怕你死了,怕失去你這個好戰友!你可能不知道,那次……我抱着倒在血泊裡的你,哭了,哭的跟個孩子一樣……”
“我當時要醒着,指定罵你是個廢物,跟個娘們似的。”
“哈哈……”
馬衛軍和李宏圖兩個人,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坐在一起,開心的聊着。他們聊着過去,聊着人生,聊着,選擇!
這一聊,不知不覺中,竟過去了幾個小時!
徹夜未眠的兩個小老頭,都是紅光滿面,沒有絲毫疲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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