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出鍋裝盤,這菜看着有點像紅衣在現代時吃過的宮保雞丁。小二将菜端出去,廚房裡繼續忙碌着,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比觥籌交錯的大廳還熱鬧些。
過了一刻,外面嘈雜起來。
有人叫叫嚷嚷的往這邊來了,聽聲音似已喝得半醉,口中說出的話不清不楚,偶爾還能聽見幾句根本不是漢語的話。
後廚便安靜下來,衆人手上的活沒停,但都免不了往外看上幾眼,直至阖着的門“光”地一腳被踹開。
那人看上去三十多歲,果然是喝醉了的,臉色被酒氣沖得通紅,一左一右有兩人扶着都扶不住他。
他站在門邊定了一會兒,口中含含糊糊地嚷道:“那雞肉……誰、誰做的!一股子腥味,吃得我家少夫人直、直反胃!”
衆人聽得面面相觑,不知要不要接這醉鬼的話。片刻,又有腳步聲傳來,“登登登登”的走得很急,是小二趕了過來:“這位客官,這邊是後廚了,您下樓喝酒。”
“滾!”那人一喝間猛揮了手,小二猝不及防地向後倒去,跌在圍欄上才站穩。那人又回過頭來,氤氲着酒氣地眼中沁出些許兇光,“誰做的!出來!成心給我家公子添堵!”
這是成心戒酒撒瘋找上茬了,小二一見也沒辦法,在門口直遞眼色,意思是誰做的就先出來,好歹先弄清始末,真要鬧起來大不了找官府來平事。
“你有病啊!”孟持拿着菜刀就沖那醉鬼喝了一聲,顯然氣惱不已,“那菜我做了沒有幾千次也有幾百次了,頭一回聽人說腥!吃不慣大夏的東西你回赫契吃去!别跟這兒撒野!”
——霍,這裡頭還摻上國恨家仇了啊!
廚房中頓時一片肅殺,眼見着本就不愉快的事情被這一句話挑得更厲害了。兩個扶那人上來的人也是赫契人,登時也顯出不滿來,撸了袖子就要動手的樣子。
紅衣在旁看得直抽冷氣,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口,衣袖忽被人拽了一拽。
“紅衣。”輕輕的一聲喚,紅衣回過頭去,便見綠袖塞了塊帕子過來,“快把手包上。”
“……啊?”紅衣一愣。
“你以為那菜為什麼腥啊!”綠袖壓音道。
紅衣登時了悟——是因為血氣?!做熟了居然還能有腥味?!
雖是心存疑惑,她接過帕子的手還是一緊,悄悄地将那帕子在手指上一纏,懸着一口氣接着看眼前的情狀。
小二正慘白着面色勸架,說出的話卻很生硬:“客官、客官您别見怪,那菜您不滿意,本店另送您兩道……”
“滾!”他再度推開小二,指着廚子冷然喝道,“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
“别在淮鄉樓撒野!”孟持也喝了一句,怒火沖腦,說這話拎着菜刀就過去了,明擺着是要砍人。
反應快的人一聲驚呼之後,方才不敢吭聲地衆人頓時成了拉架的,一邊拉着孟持不讓他上前,一邊拉着那赫契人要他退後,那赫契人又哪裡肯依,藉着酒勁撸起袖子就要打一架,眼見着要鬧出人命來。
紅衣纏着帕子的手指攥緊在手中,想要上前又沒有勇氣,思緒反覆幾番後心念一動,她側過頭向綠袖道:“我下樓一趟。”
“紅衣?”綠袖一愣,卻沒來得及攔她。
紅衣心裡有個并不确信的想法。
她覺得這能把淮鄉樓包下的人必定是有些身份的,那麼,古往今來居于“上流社會”的人,應該都是講些體面的。
方才那人一口一個“少夫人”,多半并不是什麼賓客,而是哪位賓客家中的随從。他藉着酒勁在上面鬧事,底下的賓客未必知道,而若知道了,未必會由着他這麼鬧。
畢竟淮鄉樓在長陽城中都略有些名氣,在這兒見了血,對相關的人名聲都不好。
她下樓時腳下走得很急,到了樓梯口時見着店裡的另一個夥計阿白,阿白攔了她便問:“上面怎麼着了?”
“打起來了!”紅衣急道,就勢一拽阿白,“究竟是哪位少夫人吃了不舒服?”
“嘿……别提了,是今兒這慶生宴主家的少夫人。”阿白道,說着舉了舉手裡端着的水碗,“我得趕緊送水去,讓她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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