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雙眉狠狠一擰,冷了神色,他才剛率百官祭了月,就發生這等晦氣之事,女子失足掉下城樓摔死在禦駕前?太過荒唐!
“女子?哪裡來的女子?她又怎會無端上了城樓?守城門的這些個人到底在做什麼?!”
京衛軍統領低了頭不敢多言,城門守正哆哆嗦嗦地跪下請罪,說這女子是趁着城門換防時偷跑上去的,不過說到底,還是他們失職。
皇帝氣怒不已,被恩許與他同乘一車的國師虞道子忽然開口:“陛下,此事頗為蹊跷,還是讓臣下去看看為好。”
皇帝稍稍平複住怒意,颔首:“有勞國師了。”
那女子的屍身就橫在城門之下,一身火紅異裝,胸前似用鮮血畫着符咒,赤着的雙腳腳底上亦有血咒,長發披散,妝容分外妖娆詭異,已腦漿迸裂、七竅流血,眼珠子大瞪着,嘴角勾着若有似無的笑,在火光映照下更顯猙獰陰慘,與鬼魅無異。
這般駭人模樣,難怪那些個兵衛個個戰戰兢兢,不敢靠太近,連京衛軍統領都是一頭冷汗,滿臉驚慌之态。
虞道子走近,沉默看了片刻,俯下身,手掌拂過女子眼睫,幫之阖上雙目。
待他回到禦駕邊,皇帝迫不及待問道:“如何?國師可是看出了什麼?”
虞道子眉目沉沉:“陛下,這女子身着異服、妝容詭異,身上又有血咒,臣若是沒看錯,應當是有人在她身上施了一種前朝時就已有的厭勝禁術,以活人,且是與被咒之人八字相克的活人為偶,施予禁術,其效用遠勝尋常木偶百倍。”
皇帝面色乍白,便聽虞道子繼續說道:“不過這種禁術也有個弊端,活人畢竟不同玩偶,稍有不慎便易失控反噬,這女子應當是因反噬失了神志,趁人不備跑出來,渾渾噩噩間爬上城樓,這才摔了下來。”
皇帝大約是想到什麼,面色已難看至極。
虞道子話說完,一旁身子抖得與篩糠無異的太監跪下地,顫聲道:“陛……陛下,奴婢,奴婢知道這女子是誰,奴婢見……見過她。”
皇帝猛地瞪向說話之人:“說!”
太監匍匐在地,深低下腦袋:“她是……是儲君府的奉儀,奴婢去儲君府宣旨時,曾見過她!”
第37章是友非敵
太監的話一出,一片嘩然,皇帝面若寒霜,冷視着四周,風雨欲來。
祝玖淵原本在後頭車上,聽到動靜業已下車過來,聞言神色狠狠一凜,大步走上前撥開圍攏着的京衛軍,親自去看那躺在地上的女人,待到看清楚那女人模樣,他身形猛地一震,驚得連退三步。
“這不可能!”
一貫沉穩的皇太弟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态,下意識地辯解:“不是孤幹的!孤沒叫這女人做這些!是有人陷害孤!一定是有人陷害孤!”
衆人面面相觑,俱都低了頭,噤若寒蟬。
皇帝冷眼瞅着他:“所以你是認了,她當真是你府上之人?”
“她是臣弟府上的,可臣弟不知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還是這副打扮,臣弟真的不知啊!”祝玖淵大聲喊冤。
皇帝不再理會他,沉聲下令:“王仲曜,你親自帶着人,現在就給朕去把太弟府圍了,進去搜,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所有人都随朕一塊過去瞧瞧,太弟到底是不是被人陷害了,還是當真在府上,搞這些見不得人的陰損東西。”
被點名的京衛軍統領趕忙領命,點了一隊人出來,即刻上馬出發,先一步進城,直奔儲君府去。
祝玖淵的争辯已無人在意,皇帝吩咐人将他拿下,重新上車,進城。
蕭莨在後頭的車隊裡,經過城門下時,他叫人停車,幾個兵衛已給那女子屍身蓋上白布,正要将人擡走,蕭莨下車過去,神色微頓,擰眉道:“能否讓我看一眼這女子的模樣?”
那幾個小兵哪敢說不,小心翼翼地揭開白布,蕭莨凝神看去,雙瞳微微一縮,眼底滑過一抹幽深晦色,片刻後他道了聲謝,回去車上。
亥時六刻,儲君府中亂成一團,到處是尖叫哭喊和聲嘶力竭的叫罵聲,京衛軍風風火火地破門而入,兵分數隊,迅速占據整座府邸,挨間屋子搜查。
皇帝的禦駕停在儲君府外,皇帝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上扳指,虞道子閉目打坐,仿佛與世無争。
祝玖淵被人押在禦駕旁,牙齒咬得咯咯響,又怒又急,但無論他說什麼,皇帝都不再搭理。
陪駕祭月的群臣百官俱都在場,誰都沒敢出聲,與儲君府中的喧嚣相比,這外面可謂安靜得近乎詭異,所有人都在靜等事态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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