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五點鐘,窗外日頭西斜,太陽光線柔和,透過玻璃溫柔地照着走廊,走廊上,人很少,靜悄悄的。
許父推着輪椅,坐着的許悅安安靜靜地偏頭看着廊外,走廊上,隻有輪椅車輪滾動的聲音,走了一會兒之後,許悅忽然開口,“爸,嘉年……他還沒有醒來。”她其實很清楚,如果隻是麻醉的關系,早該醒了。
許父推着輪椅的手緊了緊,沒停,“有輕微的腦出血,過幾天會醒的。”
許悅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再問。
“倒是你自己,這次感冒加犯病,不能再吓爸爸媽媽了。”許父又說。
許悅内心愧疚,這些年,總是讓他們為她擔驚受怕,她仰頭笑笑,“爸,對不起。”
許父笑笑,“傻孩子,沒有什麼好抱歉的,無論如何,我和你媽啊,都希望你能健康快樂。”
許悅鼻頭發酸,什麼都說不出口,隻是重重地點着頭。
日子一天天過去,許悅還是每天都在打完針後去看陸嘉年,她還是輕輕柔柔地說着那些過往的點滴,他還是靜靜躺在那裡,沒有任何回應。
一個星期後,許悅康複出院,直接把東西搬到了陸嘉年的頂層病房,又找人在病床旁加了張床,終于能日日夜夜守着他。
在早晨第一眼,睜開眼時看到的是他,在夜晚最後一眼,閉上眼前看到的也是他。
許父許母雖然擔心她的身體,但更了解她的性格,再說她要照顧的人是陸嘉年,最終沒有阻攔。
自他們出事後,程燦和林一一也常來醫院看望,但陸嘉年人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大家的情緒都有些低落,又怕影響到許悅,每次來也不多待。
她在每個清晨都會拉開窗簾,讓陽光灑滿病房,找來盆子,裝上溫水,把白毛巾浸濕,擰幹後輕輕幫他擦臉和手,再為他換上新的睡衣,做好一切後出門,在冬日的鬧市裡找一個安靜的角落,一個人吃早飯,吃完走幾步到一家小花店裡,帶上一束鮮花回去。
每一天都不同,每一天又都在重複,日子平靜而平凡,她在每一天睡去時滿懷期待,又在第二天清晨平靜接受失落,周而複始。
期間,有很多外國專家來看過,可惜他們誰都沒辦法告訴她,他到底什麼時候會醒來。再後來,她再沒問過,她想,他總會醒來的。
半個月後的清晨,許悅依舊如往常一般,買了花回來,把前一天的花拿出來,用紙巾把花枝上的水擦幹,放到一旁的報紙上,那裡已經有很多幹枯的花枝,種類繁多。她拿着花瓶到洗手間接了清水,背對着病床,擺弄着新買回來的紅玫瑰和桔梗。
在她拿起最後一朵紅玫瑰時,身後忽然傳來很輕很輕的聲音,“阿悅。”很熟悉的聲音、很熟悉的詞語。
她拿着玫瑰花的手微顫,人定在那裡,半晌沒有反應,眼前的視線卻慢慢模糊。
“阿悅,是我。”直到沙啞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
她終于放下手中的玫瑰,慢慢轉過身,他摘了呼吸機,黑眸清亮,有些蒼白的臉上有一抹淡淡的笑,微微偏着頭,看着她,迎着晨曦的光影,有些不真實。
她一步一步向他走去,淚水不斷從臉頰滑落,唇角卻上揚,又哭又笑,在離他一步之遙時定住了腳步,微顫的手慢慢移到他眼前,指尖泛白,呼吸很淺,似在屏息。
陸嘉年疼惜地看着她,擡起手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的手到唇邊,輕柔地親吻她的掌心。
十多天來的各種情緒終于在這一刻決提,她一隻手被他握着,一隻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在病床旁蹲下,哭得撕心裂肺。
看她這樣,陸嘉年急了,奈何還太虛弱,無法起身,隻能一邊用手摸索着去幫她擦眼淚一邊柔聲安慰她,“不哭了,都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你先起來好不好?”
她搖搖頭,悶聲說,“你差點就死了知不知道?”
他無奈,“我知道。”輕笑,“現在也快疼死了。”他又說。
許悅聞言忽然站起身,彎腰着急地問他,“怎麼了,哪裡疼?”
他笑看着她,一言不發。
許悅看他這樣,皺了皺眉,“我去找醫生。”她急急地說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忽然陸嘉年空着的手繞到了她的背上,微微用力,将她按向了他,額頭相貼,鼻翼相觸,他的唇輕柔覆上她微涼的唇。
許悅有些心急,才醒來怕他哪裡疼,急着去找醫生,推開他,又怕會不小心傷到他,舉棋不定。
陸嘉年卻很耐心、很溫柔地吻着她,一遍遍細緻地描摹着她的唇形,不深入也不離開,眷戀纏綿着,一絲絲吻去她的心浮氣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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