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我不該走的。”厲雲霆滿眼愧疚:“不會有下一次了。”
顔若惜搖頭:“你本來也沒什麼義務保護我,是我自己大意了,不怪你。”
說白了他們之間也沒什麼關系,她沒有立場要求他什麼,更不會覺得是他對不起自己。
相比自己,蘇晴起碼和他是未婚夫妻,也應該先忙人家的事。
“什麼叫沒義務?”厲雲霆聽到這個險些急了,如果顔若惜怪他他沒半句話說,但她這種态度實在讓他心裡難受。
她對他就這樣不抱希望嗎?
顔若惜看他:“不然呢?”
“你……”厲雲霆擺了擺手:“不說這個,你感覺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餓不餓?”
“還好,隻是覺得很累。”顔若惜閉了閉眼睛:“他給我打了什麼藥?我好像從來沒有這麼虛過。”
“大劑量會令人興奮起來的藥。”厲雲霆眼神心疼:“這藥透支了你的精力,吃點東西吧。”
“嗯。”顔若惜說着便要起身。
“别動。”厲雲霆比她動作更快,按着她的肩膀,而後将她扶起來靠在床頭。
顔若惜貼着他的身子起來,清晰的看到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印象中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不修邊幅。
“你的手心被碎水晶刺的很深,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想做什麼和我說,不能再自己亂動了。”厲雲霆緊張的囑咐:“再動傷口會裂開。”
顔若惜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手掌纏着厚厚一層紗布,痛感很強烈。
她腦中閃過不太清晰的記憶,滿是鮮血的手掌和倒在血泊裡的劉騰。
“我殺人了嗎?”她惶惑的同時也有些許不安。
雖然她自小學摔跤格鬥,槍法也練的很好,但殺人這種事可不是單純的逞兇鬥狠,恐怕還是需要一定心理建設的。
“他沒死,雖然傷的不輕,但不危及性命。”厲雲霆說話間握住了她冰涼的手,道:“我在等你做決定,是送回去立案處置還是扔海裡。”
顔若惜在他說扔海裡的時候手指顫了顫,她還是做不到蔑視生命。
厲雲霆看出了她的想法,握着她的手緊了緊:“我知道了,我會盡力給他治,然後送進去關上一輩子。”
顔若惜感受到他掌心傳來的溫暖,下意識想要抽回去。
“在我面前就别撐着了,我知道你怕。”厲雲霆握着她的手不放,聲音也放得更輕柔:“你就當短暫找個依靠的人,等不怕了再放開我。”
顔若惜心裡的柔軟忽然被觸碰,眼眶随即便紅了。
天知道她有多怕,但那種情形下她隻能靠自己,靠自己和綁匪周旋,和劉騰周旋,她的心弦緊繃的幾乎要斷掉了。
她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這樣威脅到生命的情景也是第一次遇到,她怎麼可能真的冷靜。
她越想心裡越是委屈,眼淚也是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怪我怪我。”厲雲霆将她攬到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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