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質聞言手間一頓,緩緩側頭看向白骨,眼裡沒有半點溫度,又轉向對面的老和尚,唇瓣微動,話間全是疏離淡漠,“夫妻情變,勉強不得。”
白骨看着他淡漠到了極點的神情隻覺窒息,她心口驟然一疼,再也熬不住其中的苦澀絕望,突然起身快步跑出了院子。
缺牙正神情藐視地瞪着話唠小和尚,卻見白骨突然起身離開,不由一臉呆懵,完全不知發生了何事。
白骨走後,院中突然一片安靜。
秦質看着棋局神情淡漠,似半點不為所動。
老和尚站起身雙手合十于胸前,緩和道:“今日棋局已亂,往後公子也不會再來,看來這一局是分不出勝負了……”
秦質唇角微揚,噙一抹淡笑,“我即便不來,勝負也已定。”他伸手取一枚黑子,放至一盤路數大亂的棋局裡,錯綜複雜的局勢當即清晰明了,黑子路數百出,在白子中脫穎而出,勝負一眼既定。
老和尚看了一眼棋局,半點未見惱意,依舊慈眉善目,“老衲所言不單指棋局,公子喜于操控人心,焉知人心百種,多而不能算之,天家百臣皆是如此,傾覆之時恐是滅頂之災,望公子三思而後行……”
秦質聞言神情淡漠,不置一詞。
老和尚言盡于此也未再打算多言,一邊緩步走出,一邊遠處的小和尚,“悟時,該走了,免得你師父又到處尋你。”
小和尚連忙捧着鈴铛裡的缺牙,小跑到老和尚身旁,不自覺看了一眼好看的大哥哥,他年紀雖少,卻也能察覺出氣氛不對,便再也不敢多言直跟着方丈一道離開。
秦質靜看棋局許久,才伸手從袖口中拿出一支簽,簽下綁着一隻細小竹筒,竹筒裡頭塞得是祈願的字條,那竹簽上清清楚楚刻着三個大字,下下簽,而背面的簽解,字字含兇意,此簽根本不是他說得什麼上上簽,乃是下簽中的下下簽,兆頭極兇。
他神情越淡,玉面隐含幾分凜冽,指間不自覺用力,指節驟然泛白,竹簽“啪嗒”一聲忽然被折成了兩段。
春日雨水豐沛,才剛晴過幾個日頭,便又稀淅瀝瀝下起了雨,早間細雨朦胧,空山彌漫着霧氣,似煙似雨,如臨夢境。
白骨在屋裡僵坐了一夜,整夜未眠讓她眼裡依稀布了血絲,形容極為憔悴落寞。
他有了可以白頭偕老的心悅之人,往後夫妻和美,再也不會像與她在一起那樣,被牽連地險些送了命。
一切都如她設想的那樣,可她還是控制不住地難受,好在……好在她早就習慣了忍耐,習慣了荒涼和絕望,這些從來與她相生相伴,由不得她脫離。
清晨的寺鐘響起,一聲一聲響徹整個山林,伴着屋外雨聲幽遠至深,她默坐了許久緩緩站起身出了屋,尋了寺廟的一處側門站着。
這一處草木雜生隐蔽至極,若不細看根本不會有人看見她,而她卻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那數百級台階,和台階處停着一輛馬車。
昨日裡送齋飯的和尚曾提起秦質今日會走,她想或許這是老天爺給她的唯一一絲憐憫,讓她最後一次再偷偷看他一眼。
早間細雨蒙蒙,山路濕滑,寺廟便沒有什麼人來,空空蕩蕩的百級台階越顯冷清。
她在細雨中靜立了許久,久到渾身被細雨打濕,初春的寒意都透進骨裡,她卻半點不覺冷,隻要能看到他,便是連等待的時間都是滿含期許的,哪怕過後是苦澀,她也甘之如饴。
忽而一聲重門磨擦聲響傳來,寺院厚重的大門緩緩大開。
白骨聽見聲響心中不自覺歡喜,她不由自主往前一些想快些看到他,卻看不到寺門那處,一時隻能耐着性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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