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什麼場?你不會是要闖宮門吧。”
“我又不是敖霁。”言君玉淡淡道。
他在東宮也學壞了,這話一說,鄢珑的臉頓時紅了。容皓的原話是:你知道鄢珑為什麼那麼怕敖霁嗎?當年敖霁闖宮門時,他哥哥被打成重傷。他是見識過敖霁的恐怖的。
當時言君玉一直以為是敖霁為他妹妹闖宮門那次,現在想想,應該是為葉璇玑闖的。
不過言君玉是不會在一堵牆上撞兩次的。他像敖霁,但不隻是敖霁,他要一個更好的結局。
“你把令牌給我,我要去安南軍中走一趟。”
“幹什麼?”
“我要見敖仲大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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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言君玉第一次獨自拜訪敖仲将軍,之前都是在人堆中模糊的一個影子。他老是跟着敖霁,敖霁對自己的父親如同陌生人一般,所以言君玉也沒機會得見這位戰功赫赫的老将軍,隻知道他的兵法路數極為中正,學的是兵法四勢,靖北侯是他的學生,幽州牧算是他的師弟,連鐘毅海老将軍的槍法中,也有一兩招是受他的兵法啟發。
鄢珑大概也看出事情重要,派了個副将跟着言君玉,一路暢行無阻。敖仲老将軍白天面聖剛回來,正在中軍大帳中休息,言君玉在暮色中穿過軍營,看見累累營帳,如同一個個小山包。
安南軍十萬精兵,駐紮在京中的不過三萬,就已經有了山海之勢。怪不得經過戰場的将軍都有虎狼般的氣勢,因為一念之間就是數萬人的生死。
言君玉通報時用的是用“鎮北小侯爺言君玉”,安南左營中侯府出身也不少,那校官便有點遲疑,言君玉又道:“東宮伴讀言君玉。”
校官連忙進去通報了,不多時就出來傳話:“将軍請言大人進去。”
中軍大帳燈火明亮,好在不是什麼宴會,而是幾個親衛将軍,陪着敖仲将軍在沙盤邊說話,沙盤上擺的是安南的地勢,後面挂的卻是北疆地圖。
幽燕告急,尋常将士如鄢珑都在悄悄關注,何況這裡是整個安南軍最核心的力量,肯定也整天分析局勢,隻是到底沒有聖上命令,所以隻能私下議論,不然有越權之嫌。幾個将軍都是中年漢子,親衛也是彪形大漢,看見言君玉進來,都愣了一下,還有人爽朗笑道:“東宮怎麼派了個小孩子過來。”
言君玉身量早和他們一樣高了,隻是痩,聽了也不生氣,回道:“老頭子打仗打不赢,當然要小孩子來打了。”
他這話一說,連沙盤邊的敖仲将軍都擡起頭來,其餘人也有笑的,也有吹胡子瞪眼睛的。隻有敖仲将軍身邊一個留着文士胡子的中年将領道:“周鵬,你一天不挨幾句罵,渾身皮癢。”
周鵬,褚文睿,敖仲的左右副手,下首那個披甲的将軍應該是袁弼,是敖仲最信賴的先鋒将軍,衛孺最喜歡他的兵法,可惜在安南中了一支鐵箭,掠陣不如以前爽利了。
言君玉心中都有數,隻是神色不動,上去行了個禮,道:“東宮伴讀言君玉,拜見敖将軍。”
“不敢。言大人這次來是傳旨,還是有事?”
“是獻策。”
他這話一說,周圍人都笑了,懂兵法的都知道,計和策是兩回事,計是一場的輸赢,策卻決定整個戰局的走勢。言君玉看起來比鄢珑還小兩歲,卻振振有詞要獻策,看起來實在正經好笑。那周鵬當即就笑道:“小娃娃戰場都沒上過,就來教我們打仗了。”
“孫子兵法中說,‘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後人以訛傳訛,以為廟算是要在廟中祝禱,求神問佛。其實廟算是兵權謀的核心,當年韓信背水一戰,就用了廟算。可惜廟算失傳已久,敖将軍雖然精通兵法四勢,但麾下強将多,謀士少,兵法平實中正,不擅巧計,才會在南疆被拖五年之久,死在瘴氣裡的士兵比死在戰場中的還多。”
言君玉不急不緩,緩緩道來。世人都以為戰場上将軍都老謀深算,其實很多出身平民的将領,連字也不認得多少。就算像鄢珑這樣出身左營的,也不會潛心研究兵法。畢竟紙上談兵,到了戰場上都是一擊即潰的,戰場形勢瞬息萬變,隻聽說過有人寒窗苦讀,沒聽說有人苦讀的是兵法的,能把六韬看完就不錯了。
不像聖人之言千載萬代還能流傳于世,兵法是最容易過時的東西。春秋的戰車,漢代的骠騎,唐代重甲,甲胄、兵器、陣法,這些東西時時刻刻全部在進步,同一場戰争中都可能因為新的武器盔甲而使局勢發生變化,要從書上學韬略這些大而化之的東西還是可以的,想直接上陣打仗,就太狂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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