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出來,算是突破了潘筱的冷傲了,從前的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這種自掉身價的話,因為這麼一說,就等于是她也承認了自己比不過潘辰,這是潘筱不能接受的。而潘筱沒有想到,更讓她無法接受的話,祁墨州信口就說了出來:&ldo;她是她,你是你,如何能比?&rdo;潘筱緊咬下颚,便是再也說不出什麼了。強撐着最後一股傲氣,對祁墨州甩袖離去了。祁墨州可沒空理會潘筱的小情緒,見她離開之後,就對傅甯問道:&ldo;調查的怎麼樣?&rdo;傅甯兩手一攤,回道:&ldo;回皇上,臣用盡一切辦法,按照皇上的吩咐調查了德妃娘娘入宮前的事情,卻一無所獲,娘娘身上并無可疑之處。&rdo;祁墨州深吸一口氣,負手走到了窗口前,目光凝視着窗台上的一株蘭草,傅甯亦步亦趨追随而來,對祁墨州又道:&ldo;皇上,您是不是想多了。娘娘對皇上的心,難道皇上還看不出來嗎?她何曾對皇上動過壞心思,她……&rdo;傅甯的話沒說完,就給祁墨州給打斷了:&ldo;别說了,讓朕靜靜。&rdo;傅甯立刻閉嘴,不敢在繼續替潘辰多言,可傅甯不開口繼續說了,祁墨州又覺得不樂意了,盯着蘭草看了一會兒後,轉身對傅甯又問:&ldo;就一點可疑的地方都沒有?她入宮前,見過什麼人,學過什麼事,你就一點查不出來異樣?&rdo;這樣急躁的祁墨州,傅甯不常見到,肯定的搖了搖頭。見祁墨州低頭捏眉心,傅甯猶豫片刻後,才又開口說道:&ldo;娘娘入宮前的事,臣沒查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不過,今兒早上,娘娘來找過臣一回。&rdo;祁墨州眼前一亮:&ldo;她找你?&rdo;也許是感覺到自己反應太過了,祁墨州尴尬的幹咳一聲,然後故作沉穩的問:&ldo;找你何事?&rdo;&ldo;娘娘找臣……查點事情,是關于她宮裡一個宮婢的事情,娘娘希望臣可以将她宮裡的人管事李全引薦給上回替大驸馬解決事情的那位江爺,似乎是想調查那個宮婢家裡的事情。&rdo;傅甯的話,讓祁墨州蹙眉不解:&ldo;她宮裡那個宮婢怎麼了?&rdo;傅甯搖頭:&ldo;娘娘沒說,但看樣子肯定是有錯的。娘娘的脾氣,皇上還不知道嗎?看着像是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其實心裡門兒清着呢,誰是人誰是鬼,可瞞不住娘娘的眼睛。&rdo;祁墨州掃了一眼用溢美之詞評價潘辰的傅甯,沒有說話,目光再次瞪着那株蘭草一會兒後,才對傅甯冷道:&ldo;她要見就讓她見好了,朕倒要看看,她想耍什麼花樣。&rdo;傅甯垂下眼睑,對祁墨州的口是心非不發表感想,拱手作揖後便離開了太和殿。祁墨州伸手将蘭草垂下的葉子托起,讓蘭草看起來更加精神了些,可忽的目光一閃,手指猛地一掐,就把那株生長的好好的蘭草給掐斷了,低頭看着那片被他自己掐斷的蘭草葉,腦中下意識就想起了潘辰。這株蘭草就像是潘辰,生機勃勃,郁郁蔥蔥,深得他的喜愛,他也能感受到在提起潘辰時,心肝上的顫動和共鳴,潘辰的笑讓他五髒舒爽,潘辰的聲音,讓他脾肺順和,潘辰的存在,讓他感覺到了生命的朝氣……他想他是喜歡潘辰的,可是,如果這種喜歡慢慢的變質,開始影響他的思維,控制他的情緒,他該怎麼辦?如果繼續放任下去的話,是不是有一天,他的心肝脾肺腎都會因為潘辰的一颦一笑而牽動?那是一種怎樣受制于人的感覺,祁墨州不敢想象,從小他受到的教育和周圍的環境都不容許他有那樣放縱的一天,所以,如果發現一樣東西已經開始占據你的心魂,那麼你要做的,首先就是遏制住這種感覺,若是遏制不住的話……他就要想辦法将之毀掉了。祁墨州的目光落在那被他掐掉兩片葉子而變得再沒有藝術觀賞價值的蘭草之上,手心卷起,感受着那兩片蘭草在掌心裡團成一團,毀掉一件美好的東西,可惜是肯定的,但若能因此找回自我,不再受喜歡的情緒所控制,重新掌控自己,那就值得了。潘辰站在窗台前修剪一株月落剛從外面采回來的幾株梅花,雖然在房間裡放梅花不利于風水,可潘辰對這種寒冬臘月裡開放的小小花朵沒有抵抗力,聽說梅花開了,就讓月落帶人去采了回來,拿了一隻碧彩天青的長頸花瓶裝水插花,修修剪剪好一會兒,才勉強搞出一個頗有藝術價值的造型來。李全從外頭進來,帶着一身的寒氣,給月落阻擋在幾人之外,不讓他靠近潘辰回話,潘辰急着聽結果,對李全招了招手,李全才白了一眼大驚小怪的月落,往潘辰面前走來。潘辰坐到軟榻上,李全近前禀報打聽到的情況:&ldo;娘娘,您親自去找傅統領,說讓他介紹的那位江爺實在是太厲害了,依着奴才看,這建康城裡消息最靈通的就數這位江爺了,奴才不過是将事情說了一遍給江爺聽,您猜怎麼着,還沒兩刻鐘的功夫,江爺的人就給把樊家的事情給打探回來了。可比奴才們那天在花鳥巷裡問了半天打聽出來的多多了。&rdo;潘辰是見識過那位江爺的本事,他和傅甯認識,似乎黑白兩道都是通吃的,潘辰想要快速調查玄參舅家的事情,左思右想,還是得找一個通曉城内所有事情的人,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位江爺身上,拖着病體,不顧月落她們的反對,親自去找到了傅甯,請他幫忙這件事。&ldo;說說,江爺都打探出什麼來了?&rdo;潘辰搓着手,先前剪梅枝的時候沾了水,手上有點涼,秋萍見她坐下就給她遞了個暖手爐來,潘辰讓李全近前來說話。李全今日在宮外見識了江爺的本事,這個年紀的男孩,對那種有本事的人特别尊敬,興緻特别高:&ldo;江爺的人打探出來,樊家在兩個月前确實收了一個屠戶的聘禮,要把玄參她妹子嫁走,三百兩的聘禮讓樊家顧不上問那屠戶曾經打死三個老婆的事兒,可在樊家答應了那屠戶以後吧,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事兒就傳到了宮裡,讓玄參給知道了,連夜往樊家送了一千兩銀子,還說隻要不嫁她妹子,以後每年都給他們這個數,樊家既貪圖玄參的錢,可樊家已經答應了屠戶啦,怎麼好反悔呢?就想了個掩耳盜鈴的招兒,把玄參妹子送去了城外,那屠戶不知從哪裡聽到了風聲,連夜就給追到了樊家,可玄參妹子給送走了,屠戶本來就是潑皮,殺豬的有幾把力氣,當天就把樊家給砸了個通透,說要是樊家第二天不把人給交出來,他提刀就過來殺人,這事兒也就是我和張能在花鳥巷打聽到的,當時這屠戶和樊家的事兒傳的街知巷聞,大夥兒都以為樊家這回要栽在屠戶手上了,可沒想到啊,不過一夜的功夫,那屠戶就給人擺平了,決口不敢再提找樊家麻煩的事情。&rdo;李全話說的快,但條理分明,讓人一聽也就明白了,潘辰想了想後,問道:&ldo;哦,還有什麼呀?玄參哪兒來那麼多銀子?屠戶怎麼就一夜之間給人擺平了?&rdo;潘辰聽到這裡,腦中對玄參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個大緻的輪廓了,現在就差往這個輪廓中添加些具體的東西了。玄參給樊家的一千兩有貓膩,承諾樊家每月一千兩,更是有貓膩,還有那兇神惡煞的屠戶,怎麼可能就悄無聲息了呢?必然是樊家把屠戶鬧上門要人的消息,通知給了玄參,然後玄參背後的人替她出面擺平了……這樣一來的話,邏輯就通了。李全喘了口氣後,才繼續低聲說道:&ldo;玄參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多銀子給樊家,但那屠戶……江爺的人打探出,那屠戶本就在外欠了一屁股債,他怎麼可能拿出三百兩銀子去給樊家做聘禮呢?所以,江爺推斷,這件事情,從那屠戶對樊家提親開始,就根本是一個局。&rdo;潘辰眼前一亮,李全的話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如果事件是從屠戶給聘禮開始的話,那麼邏輯上就更加明确了。玄參背後之人,要玄參替她做事,所以,想出了用玄參妹子來控制玄參,于是就找到了一個聲名狼藉的屠戶,讓他用重金吸引玄參的舅舅舅母收下聘禮,答應婚事,然後這個消息被很快傳到了玄參耳中,玄參不明所以,以為真有屠戶看中了自家妹妹,明白舅家貪财的本性,可她手上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巨大的金額,這個時候,必然會想到背後這個需要她做事的金主,玄參背後的人就是這樣一步步的将玄參釣到了鈎上,讓她甘心賣命,畢竟收了人家那麼多錢,并且今後為了保住妹子不被舅家胡亂嫁掉,她還必須要對舅家源源不斷的給錢,而她根本不會知道,其實她如今遭遇的一切慘事,全都是她以為在背後幫她的人做出來的局。&ldo;那布局之人,可有線索?&rdo;潘辰心中有答案,但也想從旁人口中證實,免得她對人有成見,而錯怪了。李全咬了咬唇,似乎有些猶豫,但看見潘辰挑眉的表情時,就不再隐瞞,對潘辰小聲說道:&ldo;江爺的人去查過屠戶,發現他兩個月前曾經和潘家的大總管李仁義交往過,李仁義曾經借了好幾百兩銀子給那屠戶,而且,江爺自己也說,如果不是有人裡應外合的話,就憑樊家的本事,哪裡有能耐傳遞消息入宮去給玄參知道的呀,所以,這背後之人,必然就和潘家脫不開幹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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