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翹聽了這些話有些不安,打斷他道:“主兒,時辰不早了。”“和主兒,求您聽奴才把話說完!”“公公有什麼好說的,我們主兒是和妃,早就不是什麼十一側福晉了。主兒過來敬香守靈,是我們主兒尊重太妃娘娘,您怎麼能跟主兒說這樣的話……”“金翹。”“主兒!您忘了宮裡都在傳什麼嗎?”王疏月搖了搖頭,卻沒有應金翹的話,回頭看向身後那樽棺椁。棺椁前的紙灰飛滾來她的腳邊,一遇見雨就再也揚不起來,如同一個人的命數,沉淪入泥濘,再也立不起來。王疏月垂下眼來,周遭風起雨聲鬧,掩了她喉嚨裡的聲音。“娘娘,疏月試試。”滿庭芳(三)四月的天,下過雨後就變得十分幹淨。夜幕降下來之後,天幕上鋪滿了碎玻璃一般的星星。王疏月回到翊坤宮的時候,金色翹和梁安都規規矩矩地立在西暖閣的外面。皇帝的儀仗如同一條璀璨的龍,盤踞在翊坤宮前。宮門後,駐雲堂的燈亮着,屋檐上的殘水如斷線的珠子,伶仃地挂在窗前。禦膳房的太監端着杯盤碗碟有序地退出來,王疏月側到一旁相讓,順勢掃了一眼那盤中菜,有魚鴨雞肚,皆擺得完整,幾乎沒怎麼動過。何慶眼看着這些東西撤出來,皺眉道:“哎喲,可怎麼在《起居注》上注筆哦。”王疏月望向窗上的那段人的影子:“皇上時候時候來的。”何慶應道:“來一會兒了。今兒養心殿,連奴才師傅都被關在外面,陪着萬歲爺見十一爺是王老大人,王老大人出來一個字兒都沒沒吐,如今……”他壓低了些聲音:“奴才們也不知道,兩位爺說了些什麼。不過這會兒,周太醫在裡面。和主兒,您啊,仔細些。”他雖這樣說,但也是白囑咐,王疏月和皇帝的相處,他摸都了現在,是既摸出些門道,又摸不出門道。想着,給了自己嘴上一巴掌,彎腰替王疏月打起了門前的簾子。“奴才多嘴,您請。”王疏月走進明間。一眼就看見在燈下寫方子的周明。“哎喲,微臣給和主兒請安。”他原本沒看見王疏月進來,請安請得急,膝蓋磕在地上清脆地響了一聲。“皇上吩咐,讓微臣寫了方子,在這兒候着娘娘,給您換換季之後的方子。”王疏月道:“我之前吃的是黃太醫的藥,覺着是有些燥了。”“是,黃太醫跟微臣說了娘娘如今身子,仍是寒氣排不盡,郁在五髒六腑不出,若不用些溫補的藥,也不能見效。所以,方子出的烈些,不過,馬上入夏了,微臣怕娘娘負荷不住過多的人參肉桂,還得等娘娘更衣後,仔細地請出手來斟酌斟酌脈象,才好定方子。”王疏月點點頭。“好,皇後娘娘的身子還好嗎?”“回娘娘,皇後娘娘原本是有血虧之症,但孕中調補得好,如今生子,反将之前的症候輕減了不少。”“嗯,那便甚安,您起來給皇上寫方子吧。金翹,讓梁安進來,給太醫照看着燈火。”說完,便把金翹也留在明間,自己一個人穿過地罩,走進了駐雲堂。皇帝這個時候,通常是千年不變的伏案姿勢,今日卻撐着一隻手按在腮幫子上,低頭皺眉,似乎不是很受用。王疏月剛一進去,就聽着了一聲皇帝吸口水的聲音。皇帝原本在想事,這會兒自己也被自己這個滑稽的聲音驚了一下,忙松開手坐直身子,低頭去拍自己的衣襟,見還不至于出流口水的糗,這才放心,從新将手摁回腮幫子處,一面又搖頭,自嘲地笑了笑。王疏月咳了一聲,皇帝先是一怔,而後僵硬地将臉繃了起來。“什麼時候進來的。”“剛進來,跟周太醫說了幾句話。我……去更衣。”“站住。”“是。”“你……将才看見什麼?”“啊?哦,沒什麼。”“你給朕拿過鏡子過來。”王疏月四下看了看,駐雲堂是書房,并沒有鏡子,這會兒金翹和梁安又在外面,若要去給這位爺找面鏡子來,還得往暖閣裡走一遭。“那您等等,我這便取去。”說完,正要走,卻又聽皇帝道:“算了算了,你過來,幫朕看看這裡,是不是腫了。”“腫了?”王疏月忙移了一盞手邊的燈過去,皇帝在燈下慢慢松開摁在腮幫子上的手,那手所摁之處,果然高高地腫了一大塊,王疏月險些脫開而出:“您這是被人打了嗎?”“别碰,先說是不是腫了。”“是……有點腫,您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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