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靈公五年,即公元前六一六年,春,楚穆王率軍攻打麇國。
夏,晉國郤缺與魯國叔仲彭生(惠伯)在承匡會見,謀劃順服于楚國的諸侯。
晉靈公六年,即公元前六一五年,冬,秦國國君率軍攻打晉國,這是為了報複令狐之役。
秦軍占取羁馬,晉國人率軍迎戰。
趙盾統率中軍,荀林父輔佐。郤缺統率上軍,臾骈輔佐。栾盾統率下軍,胥甲輔佐。
範無恤為趙盾駕禦戰車,晉軍追擊秦軍,到達河曲(晉地,今山西永濟西)。
上軍佐臾骈表示,秦軍不能久戰,請高築營壘,鞏固防衛,等待秦軍撤退。
趙盾聽從了他的建議。
秦軍想要與晉軍交戰,秦康公便以此詢問士會,該用什麼辦法作戰呢?
士會表示,趙氏新提拔的一個下屬叫作臾骈,一定是這個人為趙盾出謀,想要讓我軍不戰而疲。趙氏有一個側室子弟叫作趙穿,是晉襄公的女婿,很受趙盾的寵信,他年紀尚輕,不通于軍事。生性好勇又狂妄自大,并且對臾骈出任上軍佐十分不滿。如果我們派一些勇猛卻不剛強的人襲擊晉軍,應該可以讓他出陣作戰。
秦康公聽從了他的意見,康公将玉璧投入黃河,祈求河神保佑作戰勝利。
十二月戊午,秦軍襲擊晉國上軍,可上軍按兵不動,趙穿卻獨自一人追擊,沒有追上。
等到回來的時候,十分生氣,表示,裝着糧食,披着甲胄坐着,就是為了等待敵人,敵人來了卻不追擊,還要等什麼呢?
軍吏便對他說,等到好時機的到來。
趙穿則表示,我不懂什麼計謀,将要自己出戰。
于是便帶着自己的部屬出戰了。
趙盾得知了此事,表示,如果秦軍抓獲了趙穿,就等于得到了一位卿。倘若秦軍得勝便帶他回國,我又如何向國人交待?
因此,趙盾帶着全軍與秦軍交戰,可兩軍剛一交鋒便都退兵了。
夜,秦軍的使者到晉軍的駐地,請求,兩軍的将士都沒有盡興,明日我們再戰。
臾骈向趙盾表示,秦軍使者眼珠亂轉、聲音有異,說明他們已經害怕我們,準備要逃走了。隻要将他們逼到黃河邊上,就能擊敗他們。
趙盾原本想要聽從他的意見,可胥甲、趙穿擋住營地門口,喊叫,死傷的将士沒有進行救護就去追擊敵人,這是不仁慈。沒有到期限就将人逼到危險的境地,這是沒有勇氣的表現。
于是,晉軍便放棄了追擊秦軍的打算,使得秦軍在夜晚逃走。
秦軍回國的時候,又進攻晉國的其他地方,攻占了瑕地(晉邑,今河南陝縣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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