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路遠的眼淚一直流淌,直到滿村的人都來勸他,他才漸漸的平緩了自己的情緒。
抹了眼淚,告訴大家明日擺席面,讓大家都過來吃,他就進屋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又給自己淨了面,然後告訴鄭梅自己要出門,就出去了。
葉路遠沒去别的地方,他回家了。
回清河灣村。
也沒有直接進村,而是去了莊稼地裡,他娘葬在那裡。
葉老太的旁邊還有一座大些的墳,那是他大哥的。
葉俊,沒成年就死了,隻草草的掩埋了并沒有給立墳頭。
葉路遠站在那裡,臉上已經沒了悲傷,是一種獲得新生的解脫。
他嘴角居然挂上了笑意。
他笑着問那座冷冰冰,沒有生氣的墳“娘,你不喜歡我,其實并不是我沒有出息,不好,就是因為你不喜歡我對吧?”
“因為你不喜歡我,所以我在你眼裡怎麼樣都不好,對不對?”
“因為你覺得我不好,連帶着我的孩子也要矮人一截……”
葉路遠說到這,終于還是忍不住,眼角掉落一滴渾濁的淚,他擡手抹去“我傻了半輩子,蠢了半輩子,我害了我自己,也差點害了,毀了我的孩子。”
“我想問問你,怎麼就能這麼狠心?”
“都是你親生的,就是手背的手沒有手心的厚,至于就讓你如此區别對待嗎?”
“你對我不好就算了,為什麼非得覺得我的孩子也不如人呢?”
“也不如大哥的孩子呢?”
葉路遠一個人面對墳頭,就差沒有嘶吼出聲。
到最後,他譏诮滿面“不過沒關系,你看的上我也好,看不上也好,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你孫子出息了?”
“你以前一直說俊哥兒是狀元郎的命。”
“娘,你讓那算命的騙了,不是俊哥兒有狀元郎的命,而是我們家楓哥兒。”
葉路遠說到這笑了,像一個做壞事得逞的孩子一樣,嘴角的笑充滿了自己的小心計。
他笑着問那座沒有辦法回答的墳頭“娘,你說你會不會後悔?後悔沒有在活着的時候,對我……”葉路遠說到這,頓了一下,重新道:“有沒有後悔,後悔沒有對我們家楓哥兒好點?”
“路遠,你來看你娘?”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葉路遠搓了搓臉,又恢複了憨厚的模樣,轉身點頭“嗯,過來跟她說個好消息。”
對方是來地裡看莊稼的,聽見這話立馬就問“什麼好消息啊?說出來我們也替你高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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