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沉默了一下.放開了阻攔它的“閘門”。
一股舒适的清涼一瞬間湧了上來。
是的如今他已是它的主人了,是貨真價實呼喚過仙君的陛前神子,它是想要同化他,而非傷害。
心神頓時輕松了些,裴液稍微歇息了一會兒,看着手中幾乎記得滿滿一本的冊子,端正坐在桌前,開始從第一頁翻起。
手指從一條條記錄上緩慢劃過,少年阖目認真回想着它們的樣子。
玉劍台上,氣氛已經高揚起來,人們讨論着剛剛的幾場鬥劍,那片青紫也不停地交頭接耳,顯然也被這樣的劍震撼。
三位劍者都回到了他們的坐席上,然而無論如何回味無窮.那個問題依然擺在眼前。
——三人名次,究竟如何排列?
蘇行可和崔子介看似一人十八一人十九,但其實相差近兩歲,崔子介又學劍早上一年。而剛剛蘇行可雖然在向宗淵劍下被完全壓制,但和崔子介之戰卻堪稱波瀾起伏。
向宗淵當然勝過了另外兩人,但正如剛剛所說——這對得起他領先的五年嗎?
這時已絕非隻是劍者天賦之間的争論了,南方劍門幾乎全都支持落英山,而隴西的劍門則多為明珠水榭講話。隻有羽泉山擁趸較少,但崔子介偏偏又耀眼得絕不似最後一名。
修冊會内部也彌漫起持久的争論,幾乎哪種排法都有人支持。
而随着議論的進行,意見非但沒有趨向一緻,反而越發清晰地劃分出了三大派别。
或向宗淵、崔子介、蘇行可;或向宗淵、蘇行可、崔子介;或蘇行可、崔子介、向宗淵。三方各抒己見,然而誰也說服不了誰,玉劍台上的氣氛倒是越發熱烈起來。
直到隋再華輕輕敲了敲桌子。
場上很快安靜下來,在衆人目光中,隋再華緩聲道:“向宗淵名位難定,在于不知其極限何處;崔、蘇難分先後,在兩人潛力難辨。”
他落下話音,而後在全場的驚訝注目中,這位老人從案前提劍起身,親自走下了劍場。
“向宗淵來。”隋再華輕一轉劍,向台下淡聲道,“八生相對,我先看你極限何處。”
所有人豁然開朗。
是了,向宗淵雖然打了兩場,和崔子介那場也足夠認真激烈,但一個人的極限,往往是在輸的戰鬥中才體現出來。
但.要和都督弈劍??
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開始升起在場上,沒有人想到這位尊大人會親自下場,人們驚訝期待地望着劍場,隻覺真是不虛此行。
向宗淵已連忙起身深深一禮,面色恭敬道:“能得都督指教,宗淵幸甚之至。”
他當然沒想過能得這位大人親自試劍——整個少隴道的都督,是比落英山主還尊貴幾個層次的人物。
他早知道這位大人出身禮台、監院少隴,不唯掌握着道啟會的名額,這次選劍會也是其人一力推動。
如果少隴江湖也有一個頂頭上司,那麼正是面前這位挺拔清矍的老人。
隋再華拔劍輕輕一抖,并不多言,隻安和道:“來。”
向宗淵再禮:“宗淵冒昧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這一幕,這樣一位大人親自演劍實在罕見,以緻令人有些忐忑自己是俯視的視角。
《凋花冊》。
它剛剛曾在下面劍台上出現,但絕無現在這樣的沖擊.向宗淵低眸拔劍,清寒之意就一瞬鋪滿了整個玉劍台。
桃林真的從四周生長了出來。
縱然氣氛已經熱烈起來,這裡仍是莊嚴的場所:身居重位的青紫,名望過人的修冊耆老,七十二位劍者,以及各名門大派的長輩天才。
他們很多人已見慣意劍,好多位都身在玄門,但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被這一式意劍籠罩了進去,而且一時找不到破開的方法。
正如屈忻所言,他從小在落英山長大,是用了二十年來将養這道劍意,他在這個年紀就長成了【枯楓】的樣子,本是與意劍伴生的證明。
這樣一劍,怎麼可能不深,怎麼可能不強?
《入淵》、《蜉蝣化鴻》并非弱于《凋花》,實是向宗淵對于劍意的挖掘已然太強,任你淵龍驚鴻,都在無盡桃林之中。
同樣入冊的劍者們歎服驚怔,修冊會互視颔首,各派長老們不自覺地點頭直到一個有些荒謬的想法忍不住出現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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