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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被激起鬥志，一撸袖管，憤憤道：“再來！”

又幾輪過去，兩壇酒幾乎都被扶桑飲盡。

他雙眼迷蒙地打開壇新酒，舌頭打結道：“不行，再來，必須讓你喝。”

常恒不知他所想，但見他已是意識混沌，便奪過他手中的酒，痛飲下半壇，道：“好了，我喝了，但你不能再喝了。”

扶桑被他哄得受用，嘿嘿傻笑道：“阿恒，再喝……”

常恒哭笑不得，卻見扶桑笑着笑着，竟往後軟倒下去。

常恒連忙扶住他，順勢将人抱起，穿過庭院上樓，安置到床榻。

僅這一會兒，扶桑便己睡熟。常恒蹲在他榻前，凝望他良久，才戀戀收回目光，平攤開右手。

屋内并未燃燈，唯月光皎皎，照進床帏。流光灑在常恒指尖，漸漸凝聚成一對雙栖光蝶。

其中一隻光蝶拍打翅膀，飛離常恒指端，停落到扶桑額間。

光蝶的觸角吻上扶桑眉心的一瞬，又散落作明月流輝，融入了他的皮膚。

常恒攏住扶桑的手，低低道：“就讓我再聽命于他們一次，就隻有這一次。我實在還舍不得死，就允許找再貪生一次，讓我再陪陪你……”

他癡癡睇向扶桑睡顔，呢喃着：“等我回來。”

第42章珠有淚

海上明月，不谙離苦，兀自團圓。

常恒盤腿坐于海灘，擡手拾起一隻貝殼抛向退潮的海浪，無聊地數道：“二百二十四……”

他身前還堆積着小山包一樣的各色彩貝，常恒歎口氣，又撿起一隻，朝夜色下的大潮擲去。

光蝶圍着那堆貝殼旋飛一陣，又栖落回他的指節。他神色柔軟下來，舉手擡高那隻光蝶，微笑道：“你也想回去了，對不對？”

光蝶恹恹振翅。

常恒道：“十四天了，我也很想他……”

下一刻，他面色倏變，擡頭望向海面——

黑夜沉寂，宏大急促的海浪聲囊括席卷，彌漫四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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