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裡沒人,容辭頓了頓,徑直穿過次間到了卧室,見謝懷章正穿着寝衣,蓋着被子,長發半束也沒帶發冠,隻穿着半舊的家常衣服斜倚在床上,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消瘦了不少。
謝懷章注視着她:“阿顔,你瘦了好些。”
容辭怔了一怔,發現他們兩個此時想的竟跟彼此一樣,她側坐在謝懷章床前,覺得他們似乎已經有許久不曾見過了,她不知該先說什麼好,隻得道:“這麼早就休息了嗎?我來的不巧。”
謝懷章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臉,細細的用目光描繪着她的五官,聞言輕描淡寫:“不過略病了兩天,谷大夫囑咐要多休息,我也睡不着,隻能在床上坐坐罷了。”
容辭聽了心裡一頓,趙繼達之前就說過他病了,沒想到到現在還沒有好全。
她猶豫着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病的嚴重嗎?”
謝懷章含笑道:“不重,隻是底下的人喜歡誇大罷了,你能來看我,我就好了。”
容辭低下頭,裝作沒聽見這話,半晌才又開口道:“福安殿下剛才來過了。”
謝懷章被被子遮掩的一隻手驟然收緊,但面上還是不露聲色:“是嗎?她說了什麼?”
容辭看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你會不知道麼?”
謝懷章也沒慌張,鎮定道:“總歸是勸和的話,她是我的親姑母,總是知道我的心事的。”
容辭語氣淡淡的:“她沒有一味的為你說話,也沒指責我不知好歹,我很是感激她。”
謝懷章道:“姑母性子灑脫,跟皇室其他女眷的驕矜截然不同,我很久之前就覺得她會喜歡你,你們也一定合得來。”
他暗地裡摩挲着手指,還是遲疑的提了一句道:“這事是錯在我,她定不會幫親不幫理的。”
容辭一點也不想跟他讨論他的“錯”,便直接說:“殿下提點了我一些圓圓的事,雖然不想承認,但她說的确實在理,也比我想的深遠。”
謝懷章眼神微凝:“圓圓……的事?”
容辭本以為他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實際上對她與長公主的對話知道的一清二楚,可見他現在的神情,倒有些不太确定了。
她點點頭:“她說的句句是理,我沒辦法反駁,所以便過來見你了。”
謝懷章微微蹙眉——容辭這态度很奇怪,跟自己預先想的完全不同。
他之前想着,要是謝璇的勸說沒用,那容辭就會照舊不搭理他,若是主動上門那便是要原諒他的意思。
可是現在……似乎兩者都不是的樣子……
“你想要認回圓圓是不是?”
謝懷章一愣,随即猶豫地開口:“……那是自然……可是……”
容辭低歎道:“我也不是個合格的母親,先前隻顧着自己的心意,還要長公主來提點我,才能想明白圓圓不适合留在這裡。”
“确是如此。”謝懷章有些明白謝璇是從哪裡入手勸說的了,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确實是最能打動容辭的角度:“為了孩子的安全,也必須讓他有相稱的地位,這絕非危言聳聽,我是個過來人——圍繞着太子之位的争鬥遠比你想象的更加殘酷。”
他試探着去碰容辭的手,在容辭顫抖着想要躲開時強硬的抓住了她:“阿顔,你可以恨我,但不要讓孩子卷到我們的恩怨中……”
容辭沉默了許久,感覺那雙握着自己的手掌炙熱有力,帶着不容抗拒的堅定,絲毫不給她逃脫的餘地。
她擡頭看着他:“你會對他好嗎?”
謝懷章一心隻想着挽回她,一時之間忽略了那話裡暗藏的意思,想也沒想便道:“我是圓圓的父親,就如同你是母親一樣,你難道會對他不好麼?”
容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反而空落落的,但還是低聲道:“你将他接走吧……”
謝懷章驚疑不定的看着她:“你這又是何意?難道你以為我做了這麼多,就隻是想要孩子麼?”
容辭趁他失神,将手用力從他手中抽出來:“我并沒有那樣輕看你。”
“那又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你不懂嗎,若要讓圓圓名正言順,我怎麼能繼續做他的母親?”容辭低聲道:“退一萬步講,我放下了……那件事,原諒了你,我們就能理直氣壯的在一起嗎?”
謝懷章抿着嘴:“為什麼不能,太祖的繼皇後一樣是再嫁之身,甚至還與前夫育有一子二女,太祖皇帝也從不曾在意過,甚至還将她的兩個女兒封為縣主,令她們安享榮華,繼任的太宗皇帝也一樣尊重這個繼母,未曾有半分輕視……”
“可圓圓是我前夫之子嗎?”容辭擡起頭,眼中含淚的看着他:“他要真是顧家的兒子,或者說,就當是我收養的孩子也都還好說,可是一旦要他成了皇嗣,要如何解釋他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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