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個要離開的人,還不知道是誰。
他能做的,就是在每個人離開前,都不要心存天真的幻想。
“你……”
老三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尾有些紅。
他搖搖頭,道:“你實在……”
實在是清醒得可怕。
老三沒有咽下最後幾個字,轉身離開。
就當他天真吧,他甯願相信他們五個人,能做一輩子的兄弟姐妹。
翌日。
秦瑤光起了個大早。
天色才剛蒙蒙亮,她就已經梳妝完畢,換上了進宮的大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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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前來請安時看見,就不免多問了一句:“母親,可是要出門?”
秦瑤光點點頭,招手讓燕吉音過來坐下,道:“我待會兒進宮一趟,若是不在宮中用午膳,很快就回來了。你們安心讀書。”
跟兩個小的一起吃過早飯,老大和燕吉音回逐風院,秦瑤光則打出長公主的全副儀仗,往皇宮而去。
禧甯宮中,皇太後扶着周嬷嬷的手,在後花園裡慢慢散步,朝着水榭而去。
初冬,荷葉凋敝。
舉目望去,安靜的水面上沒有一絲漣漪,枯黃的落葉靜靜懸浮。
“娘娘,老奴伺候您回去吧,水邊風太寒,仔細着涼。”
皇太後将雙手扶着欄杆,眼裡露出追憶的神色,道:“讓本宮再待會兒。”
周嬷嬷眼裡閃過憂色,卻沒有再勸。
正在此時,宮人來禀:“太後娘娘,長公主求見。”
“樂陽來了?”
皇太後的臉上終于有了笑意,點點頭道:“我們回去。”
臨走前,她一個不經意的擡眸,卻看見就在她眼前不遠處,一隻白色水鳥劃過水面,将口中食物帶給嗷嗷待哺的雛鳥。
水面上漾開漣漪。
秦瑤光進殿見禮,皇太後睨了她一眼,道:“我們家樂陽如今是出息了,惹出那麼大的事,連禧甯宮的門檻都不踏一步。”
“母後——”
秦瑤光拉長了聲音撒嬌,提着裙子到她身邊坐下,嬌笑道:“兒臣知道,母後定然不會不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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