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會一直呆在江邊等着甄将軍的元氣恢複過來,現在已經在準備渡江擴挪營地之事。
這并不單單隻是挪窩這麼簡單,挪的任何一寸都代表着鎮西軍的土地在手中損失了幾分。當他們占領雲州之際,雲州就不再是隴西的地盤,而是會重新變成朝廷所轄之地,與豫王再無半點糾葛。
雖說這土地本來就是朝廷的,但是說起來卻算是豫王的。
“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叫我?”甄老将軍的面容陡然變得有些憤怒,換做以往有一丁點風吹草動老段都會立馬跟他說,現在卻眼睜睜的看着朝廷軍準備渡江了都不告訴他?“你也覺得我這個老頭子病危的快死了,所以準備等到兵臨城下了再跟我說起?”
“你知道我沒那個意思。”段将軍臉一苦,手一攤。他們多少年的感情了,怎麼可能會故意想要瞞着老甄嘛?“我隻是覺得,既然豫王殿下那邊已經派褚洄那小子過來了,那老甄你就好好休息,不要因為石頭的事情神傷。算算日子左右也不過這兩日他們就要到了……”
甄将軍眼睛一瞪,罵道:“幹嘛?褚洄那小子來了你就指望着老子光榮退休了嗎?你他娘的什麼時候這麼喜歡替老子做決定了?”他用力的一翻身想要下床穿鞋子,“現在,立刻,馬上!去給老子集結人手,這麼好的機會絕對不能放過了。”
看他固執的自己翻身下床的模樣,差點就要讓段将軍以為老甄生龍活虎的恢複了先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死樣子。不過事實還是騙不了人的,他剛站起身就因為虛弱整個人軟倒了下去。“你看看你,連站都站不起來,準備背着槍爬過去不成?”段将軍沒好氣的說,“好機會,什麼好機會你倒是跟我說說?”
他們現在已經停兵觀望了有将近一月之餘,虧得姓謝的那老頭是個硬骨頭,沒有趁機搗亂想對着他們出手。說起來要這麼幹脆的整合人手去偷襲不是一件難事,但是老甄現在這個身體顯然是不行的。
甄将軍郁卒地拍了一下床闆,涼道:“他們眼下以為老子病入膏肓了才會在這個時候渡江,我們還不抓緊機會給他們一耳光我們就是傻子。”
“行行行,要打耳光的事情由我來做,你就安安分分的在這兒休息,明白了嗎?”段将軍不耐煩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嘟囔道:“要是老子在那邊出了什麼事,你活着還有希望,還能等到褚洄那小子過來給老子報仇……”
“你等不是一樣?”甄将軍道,“你就不許我親自去給石頭報仇?”
段将軍猛地将甄将軍一把推回床上,不耐煩道:“你瞧瞧你現在這個身子能怎麼樣,還去報仇呢,别把自己也搭進去就偷笑吧!行了别啰嗦了,老子去就是老子去,給我五萬人,老子幫你把那個死太監給揪回來。”
“監軍不可能一起渡江的。”甄将軍毫不留情的戳穿段将軍吹的牛逼。剛說完便歎了口氣,老段的意思他能理解,自己眼下這個狀态也的确不可能領兵。“你……注意安全。”全是因由他沒有安排好後面的事情,才會導緻眼下老段需要急急匆匆的去整兵偷襲。
他深深地看了老段一眼:“你可千萬别出事了。”這個好機會伴随着危險,但是同樣的不容許錯過。他應當相信老段在自己身邊二十年的能力,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出事情的。
“那當然,你還是擔心擔心對面那幫狗東西吧。”段将軍揚起下巴道。
☆、第395章又是渡江之戰
邬江隻有一座鐵索橋,橫跨整個十幾丈寬的江面,将隴西和燕東兩塊緊密的聯系在一起。
相傳很久以前,自從左右兩相将天下一分為二,一占據西秦,另一位占據還不叫大燕的大燕之後,占據大燕的那位因為治國不順,沒有幾十年就遭到了内部因素的分裂。而那分裂自然是不可能動到穩如泰山的西秦頭上的,他們隻敢在大燕内部鬧一鬧,順着這條自北向南将整個大燕一分為二的邬江劃分成了左右兩地,各自統帥。
為此當時身為西秦帝王的左相後代還很是嘲笑了大燕一番,笑他們仗還沒來得及打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爾後隴西地界差點就被西秦給重新吞并回去,淪為全天下的笑柄。
後來一直到大燕前朝,幾百年之前的大江天下之時,才将隴西和燕東兩塊重新整合在了一起,稱為東江。後面到了燕太祖的手裡,自然是不可能再出什麼問題的。且隴西本就是大燕土地,重歸大燕也無可厚非,百姓們并無多少異議。
隻是現在看來,好似什麼好事都超不過百年。現在隴西和燕東又爆發了具有巨大分歧的戰争,隔邬江相望,好像昨天還是一國的他們現在就變成了兩個陌生人,當中隔着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若是在春秋之際,江面平穩,或許還能乘船渡江。但眼下這個冬天,江水冰冷刺骨,甚至隐隐有一層薄冰,既踩踏不得,也不得駕船而過,隻能依靠着江面上一座搖搖欲墜的鐵索橋了。
謝遠本不想選在今日渡江,但無奈馮憑逼的緊,恰逢今日又是個安靜的雪夜,若是能夠小心些不引起對面斥候和崗哨的注意的話,應當沒有什麼問題。
負責望風的先鋒軍已經率先過橋,嚴肅警惕的在四周守下,掩護着後面渡江的兄弟們。
謝青聞離在一塊巨石之上,因着所有的一切都在黑暗當中進行,沒有點燃火把,是以須得萬分小心。
倏地他聽見一聲輕巧的驚呼,鐵索橋上積的雪他們早已派人鏟除,但是卻鏟不了上頭的冰。一名士兵沒有看清腳下的路,滑了一下,順着鐵索的縫就整個人溜了出去。
他顫顫巍巍地吊在半空,腳下就是不斷在漂移轉換位置的碎冰,若是在這個時候掉下去必定會生生的凍死在裡面。他身後背着的長槍卡在兩塊木闆的中間,搖搖欲墜。
謝青聞眯眼道:“小心點,慢慢把他拉上來。”從他身穿的衣服來看那名士兵雖是身穿朝廷軍的服裝,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在謝青聞的眼裡卻跟他謝家軍的将士們沒有任何分别。他向來不是喜歡公報私仇的人,若是他在附近肯定就直接将人提上來了。
那人身後的是一名謝家軍的将士,他猶豫了一下搖晃着向前踩了一步,一手緊拉着鐵索,一手去揪掉下去懸空那人的手。
若是在白日并不會有什麼問題,但現在是個沒有任何光源的夜晚,隻得靠雪地的反光才能隐隐約約的看到下面的人。那名謝家軍士兵一手撈了個空,差點自己也一滑從縫隙中掉下去。他連忙抓緊了鐵索穩住了身形,欲圖轉而去揪下面那人的袖子。
“不要救了。”一個尖利陰冷的聲音在謝青聞的身邊出現。
謝青聞轉眸望去,正對上馮憑有些陰鸷的雙眸:“你在說什麼?這可是自己人。”
“自己人犯錯,難道要陪葬上所有同伴的性命才算完?”馮憑哼笑了聲。
那邊吊橋上的人還沒有注意到這裡發生了什麼時候,就聽見“嗖”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沒入皮肉的聲響。
謝青聞大驚,怒道:“你幹什麼!”他武功沒有馮憑好,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馮憑手中暗器已經脫手而去。
那正在撈人的謝家軍士兵愣了一下,剛剛揪住了下面人的衣袖,想叫他拉住自己的手,就看見那人的長槍微晃着一起從縫隙中滑了出去。他整個人就像是被扔下樓的一塊香蕉皮,被北風吹得飄搖了一下,緊伴着“噗通”的聲響砸進了靜默幽冷的江水之中。
那名謝家軍将士被他帶的晃了一下,後頭的人連忙扶住他,借着微弱的光芒看着他手裡一塊破碎的衣袖久久不能發聲。
謝青聞猛地揪出了馮憑的衣領子,“你最好明白你現在在做什麼!那人是活生生的人,是你們朝廷軍的人!”
“那又如何?”馮憑淡定的拍掉謝青聞的手,高揚起了下巴。“什麼叫我們朝廷軍?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可是一夥的。沒用的人不配犯錯誤,犯了錯誤就要準備好接受懲罰,切忌不可輸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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