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揚關好門,發現門後有一桶肉,顔色還挺深的,聞着像是,他動了動鼻子,挺熟悉的這味道,是魚肉!他有點摸不着頭腦,轉身問:“小豬,你把這個拿回來幹嘛?”
“不知道。”文竹洩氣的坐在炕沿上,“你走之後,我看到村裡的人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去吃怪魚,想到你走之前的情況,等他們回家,我也去割了一塊回來,用來幹什麼我也不知道。”
文竹指着那桶深紫色的魚肉問林揚:“你現在還想吃嗎?”
林揚仔細感覺了一會兒,點頭又搖頭:“想是想,但還能忍得住。你想嗎?有沒有那種非吃不可的沖動?”
“沒有!雙胞胎也沒有,不過這肉看起來有點像三文魚啊,賣相怪好的。”
文竹将砂鍋跟小火爐都端到了炕上,招呼林揚:“你把那鍋飯也端上來,竈台上黑色外膽的那個鍋,蓋子也順便一起。”
林揚将飯跟碗都端了上來擺好,“你中午沒吃飽啊?”這才過了中午飯兩三個小時,那麼快就餓了“”
文竹白他一眼,自己盛了一碗壓得緊實的白米飯,“中午誰跟你似的,豬一樣的拱了幾盆,再說,我養的雞,我不得多吃點?”
“那我也吃點。”林揚脫下鞋子,盤腿坐上炕去。
兩個爸爸都在睡覺的“床上”吃飯,兩個坐在竈台邊一邊烤火一邊抱着小碗啃得滿臉都是油的小豆丁不樂意了。
橙子挺着小肚子走過來,将抱着碗的兩隻手擡起,嘴巴還啃着雞爪子,含含糊糊的發出“啊……”他示意爸爸們抱他上去。
文竹看都沒看他一眼,還組織将眼神瞥向他的林揚,“别理他,全身都沾滿了油,讓他上來我們晚上還能睡嗎?”
林揚想了下那個畫面,晚上睡着睡着就從被窩裡摸出一根沒啃幹淨的雞骨頭就覺得好笑。
柚子看弟弟沒能上炕,打算跟過來的腳步又停下了,他重新抱着小碗坐回自己的小凳子,有的吃就行了,他才不管是炕上還是炕下呢。
橙子卻有點不高興,他将嘴裡的雞骨頭吐到碗裡,瞪着眼睛喊,“爸爸,抱我上去,我要在床上吃。”跟你們一樣。
“我不!”文竹用橙子剛才拒絕給他帶圍兜兜的聲音語氣拒絕他:“我不抱,你大爸爸也不給抱。”
橙子不願意帶飯兜兜,他自己不帶還不讓哥哥帶,這下好了,兩個人都吃的油滋啦的,他連多看一眼都覺得辣眼睛,想到替他們洗衣服更是心口直冒火。
“大爸爸。”偷偷瞪了壞爸爸一眼,橙子轉向林揚求救。
林揚當做沒看見,非常專注的吃飯。
“哼!我自己上去。”橙子嘟起嘴非常有骨氣的決定自己上,火炕并不算太高,他上來下去不知道多少回,有什麼難的。
可是他忘了,他每次上下火炕,兩隻手都得搭到炕沿才能爬上去,但如果這樣的話,自己的小碗就拿不上去了啊。
他想把小碗先放到炕上的小桌子,可是兩個爸爸都不理他,他氣壞了,怎麼可以那麼壞,他舉起小碗就要往下砸。
文竹冷蹭蹭的聲音突然響起:“你要是敢砸飯碗,以後就不要吃飯了,拿着破碗出去當小乞丐吧,我們家有哥哥就行了,反正你也不吃飯,正好不用養,以後兩個人的飯全部都給哥哥吃。”
橙子被吓住了,其實他也沒敢真砸,他隻是想吓唬爸爸嘛,聽到爸爸威脅他的這番話,橙子癟了癟嘴,又慢慢的把碗抱回了懷裡,他偷偷瞪了一眼爸爸,壞爸爸。
他偷偷瞪爸爸的眼神被林揚看見了,沒想到橙子的氣全撒在林揚頭上:“大爸爸壞,大爸爸不好,我再也不喜歡你了,哼。”他重重的踩着小步子一屁股坐到剛剛坐着的小闆凳上。
對于他灰溜溜的回來,柚子眼神也不分一個,橙子反而更氣了,哥哥也壞,爛柚子,一點兒也不關心他,就知道吃,貪吃鬼。
說别人好吃,他自己也不見得多矜持,屁股還沒坐穩就從碗裡掏出一塊雞肉塞進嘴裡,小嘴嚼吧嚼吧的,食欲不知道有多好。
全家四口人,罵橙子的文竹沒被罵,林揚這個路人反而挨了幾句,他都被罵懵了,過了好久,他才問坐在對面的文竹:“我是不是在家裡太好說話了,所以這小東西才敢朝我撒火?”
同樣是不做聲不作為,不說文竹,橙子就連哥哥都不敢大小聲,但竟然敢朝他這個當爸爸的使小性子。
文竹撩起眼皮瞟他一眼:“隻家裡好說話嗎,我看你在外面也很好說話呀,恨不得事事出頭,做牛做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林揚知道他還在為剛才的事找補,不敢引火燒身,默默低着頭不敢說話,連眼神都不敢跟文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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