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和我們許總交情甚好,小岑在緻天實習的這段時間與安小姐往來頻繁。”
林于斯不以為意,陸林鐘卻神色嚴肅,面部線條緊繃着,周身柔和的氣場變得冰冷。
“什麼意思?”他皺眉。
“我個人以為,安小姐與林總從前的事在商圈幾乎人盡皆知,小岑不應該與安小姐走得過近,還心生愛慕。”
“你說什麼?”林于斯猛地站起來。
陸林鐘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林于斯有如此反應,或許有震驚于妹妹喜歡女人,但林于斯自小在國外上學,即便對同性之間認可度不高卻也應該見怪不怪了。更多的,隻怕還是不喜歡他人染指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林于斯對安槐序即便沒有産生感情,也不希望林于岑喜歡的人是安槐序。
她緩了緩神色:“林總這麼信任我,我也該為林總和林家的聲名考慮。這種事一旦傳出去,淪為其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林總隻怕不好做。”
林于斯面色冷了冷,“小岑可能是不懂事。”
“不懂事?”陸林鐘慵懶地往後靠在椅背上,輕笑道:“林總比我更了解小岑,她雖然年紀小,卻處事穩重,再說一個成年人不該再用不懂事作為胡作非為的借口了。”
“我也就此事提醒過她,她······”陸林鐘撐着桌角,側身對着林于斯垂首,神色黯然,欲言又止,看起來有些失落,又有些委屈。
林于斯臉色又淡了些許,“陸總有話還請直言。”
“我覺得自己愧對林總的信任。”兩彎秀麗的長眉微微一蹙,一雙眸子泛出柔波,如嬌花照水,寒玉生煙。
“小岑她心裡可能會覺得,如果她早些出生,又是個男孩的話,和安小姐訂婚的就不是林總了。”陸林鐘皺眉,神色哀切低聲道:“如果林總不相信我的話,那您可以打個電話親口問一問小岑。”
林于斯默然,面色冷淡地看着窗外飄落的白雪。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鈴打破了室内低冷的氣壓,陸林鐘挽好身前的長發,退坐回沙發上,若無其事地端起茶幾上的咖啡。
林于斯轉身,拿起聽筒貼到耳旁。
“林總,林小姐來了。”辦公内線傳來秘書磁性的嗓音。
“讓她先回去吧”說完,林于斯便把電話挂斷了。
陸林鐘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對方心底的防線似乎開始松脫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漫天飛舞的雪色裡,林于斯仿佛看到了昔年舊景。父親牽着妹妹柔和寵溺的神色,母親望着他們浮起的笑容。
每每從國外上學回來,他便有這樣的錯覺,好像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他無法融入其中,隻能做一個無聲的觀衆。
事實卻真如此,他就是這個家的外人。
林肇給他的一切,是自上而下的賜予,是施舍,是憐憫。
二十八年前,他是被選擇的一方。如果他從一開始知道真相,會對林家心懷感激,也會甘心為林于岑鋪路,他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可這二十八年來,他一直以為林肇是他的親生父親,他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隻是竭盡所能得做一切能夠讓林肇滿意的事,甚至不惜犯下大錯······可在林肇眼中,他又算什麼?
是穩固林氏集團的工具?還是給林于岑上位用的墊腳石?
林肇對他有過父子之情嗎?如果真的有,為什麼這麼多年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也處處提防他?
無論林肇做什麼決定,他都該欣然接受嗎?
得知林肇入獄的原因之後,他也一直在冷靜克制自己的情緒,試圖找到千萬個理由來消弭自己心中的恨意。
可是過去那些不開心的,被他刻意遺忘的往事像與血肉粘連在一起的隐刺,在這殘忍的真相催化下,潰爛生瘡了。
此情此景,此時此地,浮現在他腦海中的,隻有不愉快的事。
從前種種對林于斯而言或許如無數個謎題組成的迷宮,每一條可行的路都彌漫着潮濕的霧氣,讓他迷惘,而現在他終于拿到了這所迷宮的鑰匙,細細回首,那些看不穿猜不透的事,原來都有迹可循。
迷宮的盡頭,所謂的真相,原來都在源頭上。
從出生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被人刻意安排成一個玩笑。他握在手中的一切,本不屬于他;做的一切,也不過是别人的嫁裳。
“林總?”陸林鐘環抱雙臂,細細端詳着林于斯的表情,粉白的指尖有節奏地落在手臂上。
“嗯?”他轉身禮貌地沖她颔首,為自己長時間失态的沉默表露歉意。
“林總想掌權嗎?”
女人紅唇微啟,仿佛漂亮的美人蛇吐出危險涼薄的蛇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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