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胡子哥講的故事,我心頭也有了疑問,那股又酸又辣的味道,是不是跟那個巡夜人幻覺裡聞到的味道一樣?
如果真是一樣的話,那說明這個墓葬跟之前胡子哥他們遇到的情況差不多。
他們都沒能下去,我們估計也夠嗆。
後面兩天我閑着無聊在村裡溜達,沒事就看看老頭下棋打牌,有一說一,他們這裡的老年人活動中心修的還是很不錯。
桌椅闆凳都嘎嘎新,還有專人打掃衛生,除了在外頭曬太陽的老人,全村的老年人基本都聚在這消遣。
這天我又在看下棋的時候,原本兩個老頭勢均力敵,但是一個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個邋裡邋遢的中年人喊了一句:“老張頭你會不會下,馬縮回去他就不敢再往前上了啊!”
這一句話不光惹惱了兩個老頭,連周圍看棋的人都不樂意了,這個老張頭怒罵:“小賴子你他媽有這閑工夫趕緊掙兩個錢買件新半袖去,都露肚臍眼子了也不怕着涼?”
周圍的人也是紛紛吐槽這個人說他整天不學無術不幹正事,他聽了這些話也不惱,嘿嘿笑了兩聲就去一邊看别人打撲克去了。
我問旁邊一個大叔:“大爺這個人幹啥的,咋感覺不太機靈。”
那個大叔說:“這個小賴子是村裡的,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子,就一直這樣傻乎乎的,後來爹媽都跑了就跟奶奶一起住,全靠他奶奶給人看病和政府的殘障補貼過日子。”
這樣的人好像在很多農村都有,我也沒太當回事。
但是就在我跟大叔聊天的時候,棋局發生了變化,本來老張頭已經處處受掣,但是聽小賴子的話把馬縮了回去,還真就擋住了另一方的攻勢,最後一個悶宮反敗為勝。
結果輸了的老李頭氣不過,當場急火攻心栽倒了過去。
我看到這情況也吓了一跳,趕緊嚷嚷着送醫院,結果一幫老頭老太太說醫院太遠,直接往賴奶奶那送。
這裡就我和小賴子兩個走道利索的,當仁不讓的扛起了老李頭往賴家跑。
還好村子不大,沒幾步就到了賴家,看得出賴家日子确實不好過,矮小的磚瓦房外牆都沒抹灰,墊窗戶的發泡膠也都露在外面。
進到屋裡,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正在看電視,跟着電視哼哼四郎探母。
小賴子喊道:“奶奶,老李頭讓我氣死了!”
賴奶奶睜開眼,用帶有幾分怨氣的眼神看了小賴子一眼,然後趕緊吩咐我把老李頭放在地上。
賴奶奶先是摸了摸老李頭的脈搏,然後從電視櫃裡掏出一包銀針,用打火機燎了一下就紮在了老李的脖子上。
“哬~”當時老李頭就上來氣了,賴奶奶取了針,讓我把老李頭翻個身,我趕忙照做。
隻見老李頭咳出了一口濃痰,然後氣就順了很多。
緩過來的老李頭沒有謝賴奶奶,反而上氣不接下氣的罵道:“老賴婆,你這狗孫子太氣人了,媽的你要賠錢!”
賴奶奶脾氣也不小,直接回怼到:“命有一條,你要不要,好了就趕快滾出去”。
我趕忙輕拍了幾下老李頭的後背:“大爺,賴奶奶好歹救了您,雖然小賴子不懂事,但也怪不到賴奶奶頭上,這樣,您先回去歇着,回頭我幫你狠狠教訓這小子!”
老李頭氣息還是很不穩,也不想再糾纏,就擺了擺手,我見狀趕緊把他扶了起來,然後沖小賴子喊到:“就知道惹禍,快把李爺送家去!”
小賴子剛剛聽我說要教訓他,就吓得不行,這回看我吼他,趕緊哆哆嗦嗦的扶起老李頭往外走。
剛剛老李頭也是氣話,他們這個村子民風還不錯,聽人說賴奶奶給人治病一般不收錢,但是這些病人也會知恩圖報,要麼強行塞點錢,要麼就送點瓜果蔬菜啥的。
衆人都散去,我也正要往外走。
“小夥子你等會!”
這裡能被稱為小夥子的除了我沒别人了,我趕忙回頭,賴奶奶正一臉疑惑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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