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在馬車上“抱頭鼠竄”的樣子,她就大恨,自己當時就不該往馬車上跳,應該跑裴寓衡身邊待着,他們都不敢碰裴寓衡,對他敬畏愛戴多過自然親昵。
摸着自己額頭上的鼓包,蹭了一頭水,被宣夫人喝止,打了她一下,剛上好的藥!她哼唧着起身,指着面前的銅闆,對裴寓衡道:“這些,我的,都是我的嫁妝!”
“好,你的,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搶,咳咳。”
裴寓衡擡起寬袖咳了幾聲,袖子後的眼睛含笑溫柔,他這樣一咳嗽,宣玥甯又有點心軟,擔心又放不下面子,就借着瞪他的功夫,打量了一下他的面色。
可别是為了送高公公累着了。
最後還是宣夫人看不下去兩個孩子在她面前散發着名叫恩愛的酸臭味,轟着裴寓衡去裴璟骥身邊,将那些已經清洗擦拭幹淨的銅闆都串起來。
雪團給他搬來椅子,他就坐在上面,穿針引線,當然穿的都是銅闆,也算是這麼多年頭一遭體驗了。
就連兩個孩子現在對着這麼多銅闆都麻木了,他們最開始看見的時候還歡呼不已,覺得自己家要發達了,他們還憂心阿兄和阿姊把錢都捐了,他們又得回到剛到越州時的苦日子。
哇,鹹滿州的百姓們真好,還給他們捐錢,不用餓肚子啦!
宣玥甯洗着銅闆還得時不時扭頭去看裴寓衡,警惕地盯着他将穿好的銅闆放在自己的錢盒中,才又滿意地低下頭去刷銅闆。
院子裡散發着雨過天晴地清新味道,一家人累了就說笑幾句,就算宣玥甯清洗銅闆的速度十分緩慢,也将百姓們湊出的銅闆全部清洗幹淨被整整齊齊擺放于錢盒中。
宣夫人洗幹淨的錢袋也在驕陽下曬幹了,鋪在銅闆上,像是給它蓋了曾被子。
錢袋多是沒有标志,不知是何人給扔來的,不過他們永遠都會記得,這些錢是由一個叫鹹滿州的百姓送給他們的。
宣玥甯她抱着自己的錢盒,當着大家的面,拿出小鎖将它鎖上,宣夫人早就說了,這些銅錢既然是百姓們給他們兩人成婚用的,那就應該歸屬他們二人,由他們自行處理。
日後這個盒子裡的銅闆,一個都不會動用,她會将其當做嫁妝,帶到裴家,成為裴家的傳家寶。
兩個孩子眼巴巴的看着盒子被鎖上,不明所以,裴璟昭咽了口口水,仰頭問裴寓衡,“阿兄,這麼多錢,不想給昭兒和骥兒點嗎?都收起來了,咱們吃什麼呀?”
在鹹滿州時間長了,昭兒都染上了鹹滿縣的口音,一說話就是“咱們”、“啥啊”,總讓習慣長安官話的宣夫人頭痛。
就連裴寓衡都頗為嫌棄她這一口不倫不類,半個長安官話半個鹹滿州話的口音,“問你阿姊,錢都在你阿姊那。”
宣玥甯摸摸昭兒的頭,解釋道:“這裡面的錢不能動,昭兒要是想要零花錢,等阿姊的皓月坊結賬了,阿姊就給你怎麼樣?”
裴璟昭和裴璟骥是懂事的孩子,家裡有錢,他們就可以要幾個銅闆去買些好吃的,可阿姊說這些錢不能動用,那他們就不要了,他們知道家裡的錢都捐了,還是省着點好。
他們阿兄和阿姊成婚也要錢呢!
距離成婚隻剩兩月有餘,宣夫人精挑細選将成婚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初八,日子好又宜嫁娶,還秋高氣爽,沒有夏季的炎熱,亦沒有冬季的寒冷。
媒人現在都是一副,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要問我,問我你們也不按照我說的做,你們随便的樣子。
而鹹滿州的百姓在期盼兩人婚事之外,開始關注起縣衙什麼時候換府衙,城門上的刻字什麼時候改過來,原本州享有的待遇,他們什麼時候才能開始享受到。
這些東西,裴寓衡正讓王虎緊鑼密鼓的實行着,最先改動的就是縣衙,既然變成州府,那縣衙裡的衙役和刀筆吏按理升級,日後其餘各縣,就要向鹹滿州彙報工作了。
承包縣衙換制的還是小孫主簿的父母,他們嚴格按照大洛的規章制度,将縣衙從裡到外都以州府的标準改造了一遍。
緊接着城門上書的鹹滿縣三個大字,用裴寓衡親筆書寫的鹹滿州給重新刻上了。
等崔棱的信被寄過來時,鹹滿縣已經徹底變成了鹹滿州,前來恭賀的官員裴寓衡都送了一茬又一茬,回出的信也有一沓有餘。
崔棱的信毫不意外寫了鹹滿縣便成鹹滿州一事,除此之外,他還詳細說了大洛朝廷的震動,裴寓衡給蕭子昂名單一事,并未繞過他,是以他也是知道的。
現今僅洛陽就空出五位官員的位置,這些官員有被抄家流放的,有被直接斬首的,有被罰俸祿官降兩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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