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唐帶着沈曉薇離開,屋子裡就剩我和老人了。
老人也不說話,一直在抽煙,房間裡很快就飄滿了煙。
“王勇,我們家是什麼情況,你應該也看到了,對吧?”老人突然對我說。
我點頭,說:“是。”
不知為何,老人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深沉,讓我感覺到了一絲壓迫感。
“那你也沒有想過,你和薇薇在一起,真的合适嗎?”
“我覺得……”
老人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繼續說:“就算薇薇不跟馬浩飛在一起,那她也應該跟一個和她門當戶對的人在一起,你現在無父無母,甚至連房子也沒有,可以說是一無所有,難道薇薇嫁過去跟你過苦日子嗎?”
他将手裡的煙吸完,把煙蒂撚在煙灰缸,又說:“薇薇是我看着長大的,從小錦衣玉食,要什麼有什麼,她跟你在一起,你能負擔得起她的消費嗎?”
到底是長輩,目光比我們長遠得多,經他這麼一說,我心裡也沒底了。
是啊,我和沈曉薇家境懸殊太大,她買一個包可能就是我一個月甚至是好幾個月的收入,更别提其他的,難道我要讓她為了我改變消費習慣,委屈自己和我過苦日子嗎?
我無話可說。
老人繼續說:“我也知道,你們小年輕嘛,總是覺得愛情大過一切,我也是那時候過來的,但愛情這東西,等你長大了之後就沒什麼意義了。
“以後你就會明白,日子跟誰過都是過,選擇不同的人,不過是選擇了不同的生活方式而已,沒有誰離不開誰,也沒有誰非誰不可。”
外面傳來沈曉薇和小唐的聲音,好像東屋釀的酒出了啥問題,兩個人在議論着什麼。
老人伸長脖子往外看,對我說:“你看看薇薇,她現在還年輕,說着愛你,說着非你不可,但是時間久了,她就會把你忘了。
“等她遇到更好的人,你或許就成了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那些海誓山盟的話,就當是年輕時誇下的海口,忘了吧。”
老人的這番話讓我無力反駁,這個時候,我要是非要讓薇薇跟我在一起的話,那豈不是顯得我太自私嗎?
“以後的路還很長,薇薇會遇到更好的人,你也會遇到适合你的人,如果你真的愛薇薇,就應該祝願她過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陪着你過苦日子,你覺得呢小夥子?”老人繼續勸說。
我低着頭不說話,也無話可說。
老人笑了笑,看向我帶來的禮品,說:“這些東西,是薇薇買的吧?”
我心頭一顫,他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老人繼續勸說我:“小夥子,說句實話,你人還是不錯的,我看人一直很準,但是你現在跟薇薇門不當戶不對。
“也許有一天你會飛黃騰達,但是到那時候,薇薇可能已經結婚生子了,而且,誰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飛黃騰達。
“薇薇或許願意用自己的青春陪你賭,可是我們這些做家長的,又怎麼忍心看着她陪你賭呢?萬一她賭輸了呢?”
我一言不發,老人重新點了根煙。
屋子裡很安靜,安靜到能聽到老人抽煙時的“吧唧”聲。
“我早就說了那麼釀不行,現在好了,味不對!”沈曉薇一臉不悅地走進門來,一邊埋怨小唐一邊在我旁邊坐下,“爺爺,你的酒釀壞了。”
老人笑了笑,說:“沒事,釀壞了就重新釀嘛。”
“爺爺,你不會是想讓我來多陪陪你,所以故意釀壞的吧?”沈曉薇笑着問。
“哈哈哈!”老人打了個哈哈。
沈曉薇看我,說:“王勇,你怎麼了?一臉不高興,我爺爺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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