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吧。”古思钰說。
“你呢?”霍君娴問。
“守着你,安撫你受傷的情緒。”古思钰笑了下,擡起掌心擋着她的眼睛,“快睡着。”
這樣任何苦厄都不會再來找她。
霍君娴臉貼着枕頭輕輕地蹭,說:“謝謝。”
古思钰拍拍她的肩膀,哄她睡,霍君娴眼睛閉的很快,古思钰給她捏了捏被子,她從房間出來正好看到幾個提着藥箱的白衣大褂上樓。
她跟上去看,醫生推開房間,她就看到霍君娴母親雲女士雙手抓着床單到處扔,雲女士額角的汗直往下落,哆哆嗦嗦地不準人任何進來。
醫生來了,她就去開窗戶試圖跳下去,窗外安了防護網,她就雙手用力拍着,倘若不知道她的情況,真會誤會她被人囚l禁了,她在拼了命的想要逃出去。
古思钰看得胸口發酸。
醫生從藥箱裡拿出了針,同她打了鎮定藥物。
然後雲女士身體滑了下來,慢慢地癱在床上,眼睛還睜着,死死地瞪着眼前的一切。
醫生問:“先前開的藥她都沒吃嗎?”
“每天都在喂,她也吃藥的吧,這幾天也特别好特别聽話,突然就這樣了。”女傭低着頭說,她也想不通,“是不是太太的病情又嚴重了。”
醫生撐開雲女士的眼睛看了看,在醫藥箱裡拿了聽診器聽她的心跳。
阿姨去拉床單把杯子一掀,發現了端倪,床角有一處藏着藥丸。
阿姨說:“肯定是這幾天又犯病了,以為我們在關着她,她就藏着藥故意不吞下去,哎,這個是真的沒想到她會假裝吃藥。以後我們會盯得緊一點。”
醫生檢查完,去同雲女士說話,聲音輕輕地,“雲女士,我們是為了你身體着想,好好吃藥,聽從醫囑,很快你就能好了,好了就能出去玩了。”
雲女士人沒了力氣,眼睛一直瞪着,裡面黯淡無光,她被擡到床上,整個人如同被絕望充斥着,瞧不出一點生氣。
古思钰沒進去,她隻敢站在屋外窺探。
再往後退了幾步,手壓在扶手上。
這種情況她沒法幫忙,不清楚精神患者的世界,不了解她們内心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她們為何會把臆想當成真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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