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時卿吩咐道:“念給我聽。”
夕妃慈依言揭開信箋,照着上面的文字念道:“三殿下近來一直歇在觀雲坊的私宅裡,祝大人亦在其内;柳相這幾天精神欠佳,昨日去韓禦史府上走了一遭,歸來後氣色大有好轉。京中一切如舊,萬望少爺務必保重身體。六月十六,朱岩留。”
從汴京送到慶州的急信隻需四日即可抵達,這封信是六月十六寄出來的,正好在二十這天送達慶州。
夕妃慈合上信紙,輕啧了一聲:“十五那日可是柳相蠱發之時,無論他是否服了藥,身體都格外難熬。然而柳相從韓府離開後便容光煥發,雲大人——你覺得他和韓禦史之間是否清白?”
雲時卿的眸光驟然變暗。
夕妃慈見勢不妙,立刻聳了聳肩,“奴家說句玩笑話罷了,大人不必當真。韓禦史可是執天教前任祭司,有的是法子克制蠱蟲,大人如今不在京城,柳相就隻能向他求助了。”
須臾,夕妃慈席地而坐,擡頭凝視着靛藍的天空,“昆山玉碎蠱遲遲得不到滋養,便會迅速消耗宿主的身體,大人如今才離京一個月柳相就有些吃不消了,若慶州戰事遲遲未平,也不知柳相他是否……”
雲時卿若有所思,眉梢漸漸擰緊。
他在水渠裡泡了沒多久便穿上衣物返回軍營了,趙律白為了這場戰事已有兩天不曾合眼,昨晚子時率領兩萬将士夜襲回元大營,将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兩軍鏖戰了整整一宿,直至晌午方才将回元大軍擊退至十裡之外,難得可以松口氣兒,這會兒正遷至胡楊林的綠蔭地裡補眠。
雲時卿沒去叨擾他,兀自在營帳裡觀摩沙盤,沒多會兒又熱出了滿身的汗。
正這時,衛斂掀開簾籠走将而來:“雲大人,歐陽建和張仁派人送了消息過來,邀你我戌時入城一叙。”
衛斂乃正二品樞密院副使,官階遠在雲時卿這位四品承宣使之上,但礙于曾經的上下屬關系,他依然以下臣的身份尊稱雲時卿一聲“大人”。
雲時卿頭也不擡地道:“沒邀請淮南王?”
衛斂搖了搖頭。
雲時卿嗤道:“他二人可真夠大膽啊,竟不把王爺放在眼裡。”
衛斂話少,無時無刻都闆着臉,眼下不知該如何接話,索性沉默下來。
雲時卿将沙盤上的一面“邺”字軍旗插進回元的軍陣之中,繼而又問道,“衛大人覺得咱們今晚該不該入城?”
衛斂道:“張仁和歐陽建都是師中書的人,他們特意避開王爺邀請大人,想來是為了在大人面前圖個表現,或許在他二人眼裡,飛黃騰達與否就在此一舉了。”
雲時卿擡眸看了他一眼,揶揄道:“我一直以為衛大人是個嚴肅的正經人,沒想到也會陰陽怪氣啊。”
“實話實說罷了。”話畢,衛斂似想起了什麼,又道,“王爺今日收到了京中來信,道是陛下欲增派一名軍師來慶州協助王爺作戰,以便早日結束這場征伐。”
雲時卿一邊擺弄沙盤上的旌旗一邊問道:“派了哪位軍師?”
衛斂道:“五年前指揮過鎮南關之戰的左甯左大人。”
雲時卿點了點頭,并未在意此事,轉而又道:“昨晚這一戰回元大敗,本該乘勝追擊才是,然而我軍死傷無數,當務之急還是将傷者照拂妥善,盡快讓将士們調整過來。”
衛斂道:“回元人也損失慘重,恐怕短期内不會與我軍交戰。”
雲時卿道:“如此甚好。”
邺軍的傷者大多都已送往城内治療,前方防線不可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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