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那人如何打着坐享齊人之福的如意算盤,反正莫娘子在知道真相後,便托人給那人帶了一句話。什麼話,阿愁不知道,不過,至此以後,莫家人倒再沒上門來鬧便是。隻是,雖然莫家人沒再上門了,莫老娘鬧的那一場後遺症還是存在的。于是乎,坊間便有些不好的傳聞,有說莫娘子腳踩兩隻船,一邊巴望着破鏡重圓,一邊又死纏着季銀匠的;也有說莫娘子原都要破鏡重圓了,卻因着季銀匠而喜新厭舊的……若換作以前,不定那愛惜羽毛的莫娘子就得被這些閑言碎語給打垮了。可自阿愁說了那麼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論,卻引起她心底的共鳴後,那周正的莫娘子就漸漸被阿愁給帶上了歪道。雖然如今她依舊還是會時不時地指責阿愁這個想法不妥那個念頭不對,卻再不是像之前那樣,是因為她不認同阿愁的想法,更多的,則是為了防止阿愁不知輕重惹來旁人的側目罷了。對于外界的風風雨雨,莫娘子以一貫的論調勸着阿愁:“隻要問心無愧,随人說去。”阿愁也覺得,隻要時間夠久,一切都會恢複平靜的。而,就如她上一次這麼想,叫莫老娘打破了她的幻想一樣,“樹欲靜而風不止”,就在她們師徒二人都盼着那“風”漸漸止住時,風卻因為某人的“興風作浪”而愈刮愈猛了——那如今已經從季銀匠升格為季大匠的某人,那正得着全城官媒青眼的某人,忽然請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家住九如巷周家小樓的宋姓媒婆,向那同樣名不見經傳的、且名聲還頗有些尴尬的、又是個和離婦人的莫姓梳頭娘子……提親了。·提親對于莫娘子的“绯聞”,周家小樓裡的諸人當着莫娘子的面雖然不會說什麼,背着人的時候,則總難免是要議論上兩句的。于是四丫便偷偷告訴阿愁,她阿婆似乎在跟她阿娘商量着,是不是幹脆撮合了季銀匠和莫娘子。阿愁一聽就皺了眉。來自後世的阿愁,依舊還是不習慣這一世過于親密的鄰裡關系。這裡的鄰居,似乎總把别人家的事當自家的事在關心着。雖然有時候叫她感覺挺溫馨的,可有的時候,比如現在,就又會令她覺得,鄰居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些。于是她道:“我師傅的态度已經在那裡了,你勸你阿婆和阿娘還是不要多事的好。”這“多事”二字,頓時就令四丫不快了。她也皺了眉,道:“這怎麼是多事了?我們都覺得他倆挺般配的。”阿愁也不高興了。前世時她就最讨厭這樣的事,不管當事人是個什麼想法,别人總借口“我是為你好”而橫加幹涉,就好像當事人沒個判斷能力一樣……呃,好吧,這個“别人”是指誰,不言而喻。于是阿愁道:“我師傅都多大的人了,她自己的事自己會做主的。何況,我也沒見她對阿季叔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四丫白她一眼,道:“怎見得阿莫姨對阿季叔就沒什麼了?就算阿莫姨沒有,怎見得阿季叔就沒有?不定他倆都跟我阿婆說的一樣,隻是心裡有,嘴上不肯說呢?這時候缺的就是别人推上一把。”又撇着嘴道:“你還是阿莫姨的徒弟呢,竟一點兒也不關心阿莫姨!”阿愁頓時惱了,冷笑說:“這不是關心,這是多管閑事。”得,這“多管閑事”四個字,可比“多事”兩個字用得更重了。于是四丫也惱了,一甩手,就再不理阿愁了。阿愁也是真惱了,明知道自己隻是個假孩子,卻還是跟真孩子四丫嘔起氣來。二人相互不理睬的第三天,因跟葉大家一早有約,阿愁便難得地起了個早。那教坊裡的人,并不都是住在教坊裡。凡是有能力自己買房置産的,在教坊外都各有私産。葉大家的私宅便離仁豐裡不遠。因葉大家今兒并不出門,請阿愁去,也隻是做個基礎的保養而已,所以阿愁很快就回了周家小樓。她進門時,四丫正站在天井裡,擡頭看着二樓西廂的北間。那是給人拉纖做中人的宋老娘的屋子。見阿愁進來,四丫的眼亮了一下,似想要跟阿愁說什麼的模樣,卻是忽然又想起她二人仍在嘔着氣,便一甩手裡把玩着的辮子,氣哼哼地回了屋。阿愁也沒搭理這孩子,抱着她那簡陋的妝盒就上了樓。許是因為四丫往宋老娘那屋門處張望,上樓時,阿愁也忍不住往宋老娘那邊看了一眼。于是,她便看到,宋老娘的房門忽地被人拉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宋老娘的屋子裡出來了,宋老娘則笑眯眯地跟在那個男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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