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前已出現混亂,再一次把墨玦當成墨晔,出招威力不大,速度也不快,卻那麼固執地攻擊,目光中的恨,濃烈得令人害怕。墨玦一邊閃開,一邊看向玻璃門外,墨晔已到了,他冷酷地站在外面,看着十一錯認了人,瘋狂地攻擊墨玦,一聲聲喊着要殺了他。墨玦凝眉,十一瘋狂,墨晔冷酷的目光中有一絲一複雜,她總算和他說話了,雖然是認錯了人,她從不問為什麼他這麼待她,這一次瘋狂中卻一聲聲問為什麼。口口聲聲說要殺了他。殺他!她恨他!是啊,怎麼會不恨呢,無緣無故把她折磨成此般模樣,她怎麼會不恨他。&ldo;忘恩負義的東西!狼心狗肺……&rdo;十一失去理智,瘋狂叫喊,每次出手都反傷自己一分,墨玦想制止她,卻被她抓住領子瘋狂地打,&ldo;忘恩負義,狼心狗肺……我好恨……當初沒殺了你。&rdo;墨玦震驚地看着瘋狂的十一,驟然大喝,&ldo;十一,我不是墨晔。&rdo;&ldo;是,你不是,我若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會留你,我早該殺了你。&rdo;十一即便是用盡了自己最大的力氣,說出來的話也很低又沉。墨晔大驚,早該殺了他?她憑什麼早該殺了他?她根本就沒機會。&ldo;農夫和蛇……哈哈哈哈……我怎麼那麼傻?&rdo;十一瘋狂地笑,一巴掌狠狠地甩過來,墨玦急忙躲過,她似哭非哭,似悲非悲,&ldo;我恨你!&rdo;墨玦受不住她這麼癫狂的模樣,擡手正要劈暈她,墨晔驟然握住他的手甩開,緊緊地扣住十一的肩膀,&ldo;什麼意思?&rdo;他終于察覺到十一不對勁,但一個瘋癫的人說的話,如何能作真,他想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十一冷笑,一字一頓,&ldo;我恨你,墨晔,你最好别讓我活着,否則……你的命早晚是我的。&rdo;&ldo;我問你剛剛是什麼意思?&rdo;墨晔驟喝。十一譏笑,&ldo;為什麼,你要在我身上注射毒素?&rdo;&ldo;我問你剛在說的話什麼意思?&rdo;&ldo;為什麼?&rdo;十一問,好似根本聽不到他在說話。&ldo;你想知道為什麼,好,我告訴你。&rdo;心頭的不安定和慌亂讓他變得冷酷和殘忍,&ldo;蓮靈身上的毒,需要你的血配制解藥。&rdo;&ldo;蓮靈……蓮……&rdo;471&ldo;蓮靈……蓮……&rdo;十一雙唇顫抖,神智似是清醒,又似更瘋癫了,她想笑,唇角卻掀不起來,連抓着墨晔的手都變得僵硬。本來憤怒扭曲的臉變得木讷和錯愕,目光更是晦澀難辨。&ldo;哥,就為了孟蓮靈身上的毒,你……&rdo;墨玦大驚,難以置信,頓然想起十一特殊的體質,怪不得那陣子他老是問她十一的事,更讓他不着痕迹向葉薇打聽。原來是看中她這樣的體質。對一個女人而已,這未免太殘忍了點。&ldo;孟蓮靈……孟蓮靈……&rdo;十一喃喃自語,緩緩地擡頭看他,眸中似有淚,又似沒有,抓着他的十指頓然扣緊,&ldo;你……和孟蓮靈……呵呵……&rdo;她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不是冷笑,也不是譏笑,而是一種什麼都沒有的空洞笑容,聽得墨玦蹙眉,他這樣的她很奇怪。誰也看不出來到底她現在想什麼,墨晔和墨玦也不能,墨晔察覺到她的手上的僵硬,垂眸看她的手,大驚,竟然瘦得如此可怕,好似骷髅的手,沒有一點點ròu,隻有一層枯萎皮膚包裹着她的十指,他來不及想太多,緊扣她的肩膀問:&ldo;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rdo;他如今隻想得到這個答案。十一似沒聽到,墨晔不顧她渾身是傷,用力搖晃她,十一頭昏目眩,&ldo;她對你,很重要?&rdo;墨玦似不忍墨晔說出什麼狠心的話,有或許想要為他哥哥辯解,他說道:&ldo;十一,你别怪我哥,蓮靈救過我哥,我們欠她一條命。&rdo;&ldo;救過?&rdo;十一身子突然抽搐,好似心髒病要發作似的,在墨家兄弟以為她會昏死過去時,她卻若無其事,頑強地屹立着,隻是那神色,很可怖,挂着一種遺世的譏諷。半晌,她癡癡地問,&ldo;除了恩人,她還是你的誰?&rdo;她這樣的神色,讓他覺得心底越發煩躁和慌亂,顯得不耐煩了,忽略了心底隐約而起的悶疼,粗着聲音吼,&ldo;我未婚妻。&rdo;&ldo;未婚妻……哈哈……&rdo;十一又笑了,依然是剛剛那種毛骨悚然的笑聲,她直視着墨晔的眼睛,好似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從來不認識這個人似的,她笑得空洞,也笑得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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